王老爹哪裏是趙大的對手,真放起對來,數十招之後便被迫得手忙腳亂。王丙一看老爹情勢危急,便放楊濤下來,說:“濤娃子,就站在這兒別動啊,且看為父幫你爺爺殺退那賊子。”小楊濤應了一聲,王丙便揉身上前,父子二人暫且敵住了趙大。
趙大一看王丙放下了楊濤,便“呼”地打了一聲口哨,樹林中便又竄出一個人來,正是“快腿”蔣十三,趙大對著蔣十三喊到:“十三,抓住那個小孩。”隻見蔣十三邁開長腿,三兩縱便躍至楊濤跟前。
就在蔣十三一探手就要將楊濤擒住之時,忽覺一陣勁風撲麵而來,未及細想,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撞出去三四米,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一招之間竟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正是周侗宛如飛將軍般從天而降,一掌退敵。隻見周侗站在楊濤身前,負手而立,眼神睥睨,神威凜凜。
趙大一看正角終於來了,一拳一掌便逼退了王家父子,口中頓時呼哨連連,隻見林中身形四起,周五、吳六、鄭七、王八,再加上趙大、蔣十三,十三太保竟已到了六人。
“哈哈哈,諸位還真看得起周某啊!聽聞十三太保若出半數,要做的定是驚天的大案。周某何德何能,竟能驚動六大太保。”周侗笑道。
“廢話少說,咱們手上見真章罷。”趙大說完,便領著周五、吳六、鄭七、王八,四大太保,紛紛拔出腰間厚背鬼頭刀,上前遠遠圍住了周侗、王家父子及小楊濤。
周侗看著五人所站方位,似乎暗藏著某種陣法,倒也不敢托大,便接過了王老爹手中的哨棒,將小楊濤及王家父子三人送出陣外。眾太保看著王家父子脫陣,也不去管他們,隻是死死盯住了周侗。
五大太保揮舞著手中的厚背鬼頭刀,將圈子慢慢縮小,周侗已經感覺到了四麵八方傳來陣陣凜冽的殺氣,氣息微微一窒,稍感呼吸不暢。隻見周侗不慌不忙,將手中哨棒自顧自地舞將起來,且舞且歌,歌曰:
陰陽善拆無情棍,八卦圓形要認真;
兩儀截殺多生計,四象分明腳踏齊;
揭法臂彈防恐漏,太極風雲閃避身;
棍星槍放麒麟步,平山子午更知蹤;
……
周侗這通哨棒舞將開來,五大太保頓覺壓力徒生,竟不能再往前進一絲一毫。無奈之下,隻得將手中鬼頭刀揮舞得滴水不漏,與周侗形成僵持。
蔣十三一看五大太保已然困住了周侗,便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惡狠狠地朝著王家父子走來。小楊濤看到蔣十三猙獰的麵孔,心中恐懼,便躲在王丙的身後,拉著王丙的手搖啊搖說道:“爹爹,我不喜歡這個壞人,快去趕走他。”
王丙心想,此人已經被周老爺子擊傷,我還收拾不了他?便將小楊濤抱給了王老爹,自己則迎著蔣十三,走上前去。二人碰住,彼此也不搭話,便劈裏啪啦動起了手來。隻見兩人拳來腳往,打得好不熱鬧,王丙勝在皮糙肉厚,被蔣十三踢上兩腳,搗上一拳,皺皺眉頭也就過去了,蔣十三想發狠力給上一擊重的,一口真氣卻總是提不上來。兩人便這般耗上了。
標龍出手如風箭,三槍下馬不能容;
提攔橋力身如柱,退步連環吞吐槍;
鎖喉槍法前師訓,棍法長門習短方;
拆遇迫時應退步,剛柔收縮是陰陽;
……
周侗見五人竟能抵住自己這一套棍法,心中暗想:“這十三太保手上的功夫倒也不弱。”不覺便又加了一分勁力上去。
五大太保此時有苦難言,隻得五人相互扶持,勉力為之。趙大心想,這樣下去耗也被這老兒耗死了,便抽空又吹了一聲口哨。
.
此時,錢二便隱匿在林中一株樹彎之上,手持一張硬弓,一支狼牙羽箭已扣在了弦上,箭尖正對著遠處舞棍的周侗。
錢二能在十三太保中排行第二,不是因為他武功高,也不是因為他年紀長,隻因他是一個神射手,一個能開兩石弓,百步穿楊的神射手。
此番,錢二就這樣靜靜地蹲伏於樹梢,任憑底下打得熱火朝天,血流成河也不用他出去幫手,他的任務隻是在需要的時候將手中的羽箭準確地送進敵人的心髒或者咽喉。
這時,錢二已然聽到了趙大呼叫他的口哨聲,他知道,此刻,正是需要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