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洪亮伸手將眼睛摘了下來,輕輕擦拭,高深莫測的說道。
“老爺子說了,東新項目從我和林寶之間找個人接下來,可從來沒說有別人的份,市裏有個機會,老爺子也許還能往上挪挪地方,升官什麼的倒都是次要的,關鍵是給外人看看有這份能量,所以現在不願意管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粘的越少越好。
“這塊蛋糕誰想要吃下去就得做出點成績來,我得及時表個態,誰敢伸手就把誰的爪子剁下來,,讓老爺子刮目相看才行,既然這樣,隻能先拿這貪吃不夠的楊老禿開刀了!”
張老板說到這裏時已經開始殺機隱現。
接下來張老板和尤洪亮兩人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無外乎圈子裏誰誰誰又跑去澳門輸了多少錢,誰又養了個小老婆、包了個二線女明星,外麵彩旗飄飄結果家裏夫人發現了雲雲,又大鬧了一場,不少秘聞聽得曹梟津津有味。
事後他琢磨出了一個最大的道理,那就是那幫子有錢人之所以有錢後沒有和老婆離婚,而隻是單純的在外麵包了個小三,那是因為大多數成功的男人家裏的老婆娘家都頗有勢力,甚至好多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借著老婆家裏的東風才爬到了今天這個地位的。
這一點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尤為顯著,即使在外麵折騰的再歡,也還是始終不敢拿回家裏一紙離婚協議書。政治聯姻這一套在中國任何朝代都沒有斷絕過,當然也包括今天。
曹梟為自己的這一偉大發現驚喜不已,肚子裏酸溜溜的捉摸著自己啥時候能遇見個有權有勢的老婆?那得少奮鬥多少年啊,他還真不怕別人說自己吃軟飯,麵子這種東西在農村出身的曹梟身上一文不值,真要有個長得不太寒磣的富家閨女願意嫁給他,這犢子也是當真願意給人家舔腳趾頭的。
離開了那家私人會所,張老板並沒有帶著曹梟直接回酒吧,而是先帶著他又找了家高檔餐廳吃了些他連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蝸牛?這東西也能吃?龍蝦?還是論斤稱的?還有燕窩?老家房梁上就有兩個,那東西不是燕子拿土做的麼?雪蛤是個什麼玩意?
一頓飯吃的曹梟很是靦腆,也沒吃飽,感覺沒什麼味道,隻是很鮮,但談不上什麼滋味,張老板結賬的時候他發現兩個人居然吃進去了三千多塊,不由一陣惡寒,肚子裏一陣腹誹,這有錢人真是燥得慌。
吃完飯他又開始有些懷疑起來,旗袍的事情他敢保證絕對沒有走漏半點風聲,那張老板這番作為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吃完飯曹梟以為就完事了,沒想到張老板像是打定主意讓他開開眼界一樣,又帶他來到了一家桑拿洗浴中心,光站在外麵就覺得金碧輝煌的。
進門的時候門口四個如花似玉的水靈姑娘嬌滴滴的喊了聲‘歡迎光臨’,差點把曹梟嚇得沒敢進去,他頓時升起一股想要拉住張老板好好問一句‘到底想讓他幹啥就直說吧’的念頭,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股衝動,自己窮成這樣,人家能圖謀自己個什麼?也太高看自己了。
汗蒸之後,張老板又找了兩個美嬌娘來準備按摩一下,這可讓曹梟大糗,紅著臉就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處男一個的他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陣仗?
張老板像是看出了曹梟的難堪,揮揮手又讓兩個按摩小妹出去了,這才點燃了根香煙趴在那裏,和曹梟隨意的閑聊了起來。
“今天這頓飯吃的怎麼樣?”
張老板趴在那裏吞雲吐霧了起來,又拋給了曹梟一根,曹梟猶豫了一下點燃了,看不出牌子,隻覺得很軟,抽起來沒有那麼刺激,應該是根好煙。
“挺好的。可就是太貴了,三千多啊,夠我端五十天盤子的了。”
曹梟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
“哈哈,小夥子不錯,挺實在的。”
張老板大笑。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也是上位者的生活,這個世界上,有錢,就可以對著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有權,就能讓女人脫光了衣服在床上等你。有錢,就可以山珍海味,就可以豪宅美酒,而沒錢的,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聽著,望著,得抓心撓肝的想著,得提一日三餐發愁,得為一家人的生計擔憂,替有錢人賣命,替上位者當牛做馬,夾著尾巴做狗!”
“你看,這個世界多公平啊,誰想弓著身子當狗當一輩子?你很好,很有潛質,少說多做,能隱忍,懂得厚積薄發,關鍵時候也不猶豫,身手也不錯,我很看好你。我也一直願意提拔有能力有腦子的年輕人,現在我給你個機會,給你個翻身出頭的機會!”
張老板帶著絲絲誘惑的說道。
曹梟心裏不由暗自感概了一句。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