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不知有多少天是被陽光暖醒,不知道在多少個雨夜被雷聲驚醒,今晚會不會是個不眠夜,不願多想,隻要不睡這裏就好。清瘦的的臉龐,蓄了多日的胡須憔悴的麵容更顯頹廢。站在床邊,屋外不知什麼時候飄起的雪花,漫無目的的散落在院牆內,輕輕地、柔柔地好像在試探著,生怕被那一股風給吹散開。打開窗戶,鋪麵而來的一股冷氣讓他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好像這團冷氣在那等他一樣,積攢夠了力氣就等打開這一下,連病房的門也被吹得一下子重重的關上了,全身緊跟著打了一個冷戰。
踩著漏風的的鞋子,打了輛車回家。知道他今天出院,莫欣昨天傍晚下班順路去他家給他拿了厚的上衣和褲子,還有一雙從裏麵看後跟被踩塌的鞋子。
付了車費,拖著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的回到家,雙腳交替一踩,把鞋子蹭了下來,一屁股倒在沙發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說話,讓我猜猜你在哪。在我家。’
‘無聊。’真可笑,我一直在你家。
‘今天加班我今盡早回去,要是餓了電飯煲裏有保溫的米飯,冰箱裏有我切好的食材,已經分裝成三道菜,你自己做一下就行。要是嫌麻煩訂餐電話我就放在門廊的零錢盒子旁邊,你別懶著趕快去洗個澡,要熏到肉肉,小心他撓你,還有*。’
‘喂貓。’
‘乖,親愛的晚上見吧。’
‘好。’
男子摞下電話,拿起牆角的貓糧袋子,習慣性的用勺子放在嘴裏,咯咯的嚼著。
牆上的時鍾裏的數字不斷變大,電視機裏播放著卓然主演的電影,一個有雙重人格的殺人犯自我救贖的電影。畫麵裏的卓然因為罪行敗露站在頂層劫持人質要尋死,與身邊的警察舉槍對峙。結局可想而知,英勇機智的警察擊斃嫌犯,人質獲救。電視機外的男子,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我到要看看你們有多愚蠢。說著一口氣喝完杯裏的水。
‘我回來了,爛攤子一大堆不想管了,我聞聞,你又拿我的沐浴液。’
‘貓都能用,我為什麼不能用。’
‘這就吃醋了。’
‘飯我熱好了,一起吃吧。’
‘天啊,你說什麼,你居然真的做飯了,真應該讓你多被車撞幾次,想破腦袋都知道你會訂餐的。’
‘那你為什麼那麼說?’
‘怕你真的很餓,想讓你回來就能吃到有營養的東西啊。你不回來這幾天我天天坐公交車上下班,腳都快不是我的了,你看都走腫了。’
‘快去洗手吧,我去熱一下飯。男子比沒有安慰的言語
‘這麼難得,那要不要先淨個身。’
男子楞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說,‘好啊。’
莫欣狠狠地親了一下男子的臉頰,嘴裏一邊哼唱著一邊去拿換洗的衣服。
男子的嘴角的微笑早已不在,看著莫欣背影消失的浴室默默站立了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