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曄得意的指指一邊的架子,道:“就是去年夏天的事,我贈予他自己刻的幾枚閑章,他就賜了這幅大作給我。”
陳炎順著歐陽曄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印章鈐記,看來這位鑄劍大師封手不再鑄劍之後,倒是專攻起金石篆刻來,而且還附庸起風雅向人索要畫作來,也不知道這位鄭思簫是何許人,讓陳軒這樣羨慕。
陳軒笑笑道:“思簫先生最是擅長畫蘭花,你卻要他畫起桃花來,真是為難他了。”
歐陽曄也笑道:“誰不知道我歐陽曄最愛花間眠了,思簫先生深知我心呀。”
陳軒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匣子裏,拿出了一些膏藥,擺在茶幾上,滿滿一大堆,他語重心長的對歐陽曄說道:“日華兄呀,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膏藥,夠你用上半年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上一句,你的鼻疾、哮症應該是花粉誘發的,以後日華兄還是遠離百花為上。”
歐陽曄摸了一下下顎的胡子,歎聲道:“我平生就是喜愛那姹紫嫣紅,寧可居無竹食無肉,也不能遠離百花呀。”
陳炎聽了,知道這歐陽曄患的是花粉症。
這病說輕也輕,說重也重,輕的可能隻是引起輕度鼻炎或者皮膚濕疹,重的會誘發哮喘肺癆,那可是在自己那個年代也是絕症呀。
這個歐陽曄既然有哮症,應該病得不輕,是碰不得花粉的,他卻依然我行我素,喜歡袒胸露背在花叢中酣眠,真是個不要命的怪人。
陳軒對這幾間茅房很是熟悉,和陽正一起攙扶著陽文進了膳房,說是煎藥給兩人除濕禦寒。
兩名侍衛陳炎派到門外守護,客廳裏隻留下陳炎、智雲和歐陽曄三人。
陳炎向歐陽曄拿出了幾張自己畫的鐵炮草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歐陽曄拿著草圖,一個大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道:“炎之公子所畫的鐵炮,我見所未見。我朝的霹靂炮、震天雷也隻是用投石器,把燃著火藥信子的鐵球拋出,待鐵球裏的硫磺碳石之物被點燃後,引發鐵球爆破。那韃靼的回回炮更是隻能拋扔大石頭罷了,像炎之公子這種要借火藥之力,在筒中把鉛子射出實在是匪夷所思呀!”
宋朝的火炮隻是用投石器把填滿火藥的鐵球投出,陳炎是知道的,但是他一心想提高火炮的射程和精確度,打起了鑄造明朝時代的紅衣大炮的注意來。
聽了歐陽曄的話,陳炎暗暗思忖:“自己確實是心急了,如果沒有足夠堅固的炮筒,弄不好火藥一炸膛,傷不了敵人不說,隻怕自己人要遭殃。看來還是隻能先多造一些手榴彈那樣的投擲性爆炸物,當務之急還是用自己的專業知識,提純火藥成分,盡可能去掉裏麵竹茹、瀝青等雜物,提高火藥爆炸時的殺傷力。”
這樣想著,陳炎連忙道:“老先生不愧是見多識廣,居然見過我朝的震天雷和韃靼的回回炮,我這個鐵衣火炮正是想把把那震天雷的威力和我們自己的手持火統的巧妙裝置結合起來,造出更具威力更精準的火器來。”
“炎之公子年紀輕輕,卻又愛國之心,而且心思奇巧,老夫甚是欽佩,隻是這鑄造大炮的事情甚是精細,出不的半點差錯,老夫恐怕也無能為力呀。”
說完,歐陽曄搖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