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唐立新感覺到冰冷。砰砰!砰砰!連續呼嘯的子彈打碎了豺狗的腦袋。唐立新幹澀的笑了笑,還不用死。繼而麵色一僵,被咬到了!會變喪屍的。
唐立新徹底慌亂了,身體蜷曲在地麵上爬呀爬,蜷縮在岩石的角落裏,從機甲裏拿出三支榮譽藥劑,唐立新嘴角泛出一絲的慘然:“還有十二個小時才會變喪屍,我不要變喪屍,就算是死,我也要戰死。”說罷把三支榮譽藥劑全都灌進嘴巴裏。
血液開始加速,肌肉開始亢奮,唐立新難以抑製的發出低撕,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頃刻間變成血紅。催化壓榨潛能的榮譽藥劑,直接加速了病毒的運行,不用十二小時,唐立新一秒就變了喪屍。
轟!又一拳打在陸正的脖頸上,壯碩的兄弟直接被打暈了過去。陸南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再望向虛空中的顯示屏,看著上麵被喪屍和進化獸湮沒的飛艇,默默的說:“打光全部的子彈,而後回航!”說罷他也關上了通訊器,無聲的哭了起來。
陸正是第一次做指揮官,陸南也是第一次啊!陸正愧疚,陸南也愧疚,隻是陸南明白他的肩膀上還肩負著另外二十八艘飛艇的命令,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指揮官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果實為天職。
第一場首演,因為麻痹大意,或者說麻木不仁,甚至自高自大而搞砸了!戰場瞬息萬變,下午剛和巨型覺醒者交過手,見他拋擲過重達兩噸的混泥土塊,這些早就應該想到,卻因為一時的不慎而被敵人抓住了這個破綻,繼而造成了如此的損傷。
多種元素糾纏在一起,最終形成了現在如此的結果,也讓陸南不停的愧疚,身體蜷縮抱在一起,無聲無息的不停淚流。
槍聲連成了串,帶著憤怒與不甘,對著下麵不停的呼嘯,基本上已經不用再瞄準,下麵的喪屍與進化獸緊緊的挨在一起,切換成連射後,隻要扣著扳機必然會有收獲。
滾燙的彈殼落在地麵上,滾動的哪裏都是。沒有人會在意,同伴的死亡他們感同身受,狙擊手們現在不再講究精準度,而是講究設計速度,天空上二十九艘飛艇,噴吐出長長的火舌,高懸在黝黑的夜空上,是那麼的醒目,又是那麼的淒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饕餮之後,喪屍和進化獸也就各自散去,月亮逐漸往地平線上下落,天空上啟明星閃爍,黎明前的黑暗籠罩整個大地,響徹一夜的槍聲,逐漸的回歸於平靜。哭紅眼睛的陸南,用低沉的聲音說:“回航!”二十九艘飛艇緩緩的往赤市飛去。
少年不知愁滋味,風雨過後是彩虹。經曆過失敗洗禮的陸南好似又大了幾歲,默默的站在指揮艙中,準備已經即將降下來的風暴。
每個女子都幻想著自己穿上潔白的婚紗,成為最美的新娘,留在赤市的麥朵,天不亮就醒來,幫著廚房做麥片粥,時不時的眺望夜空,等著出征的飛艇回來。
打下東三省就結婚!想到這裏麥朵的嘴角上又浮現出一絲笑容,這幾天她很關心戰況,隨著鐵路被修通,剩下的都隻是時間問題,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自己就能夠成為最美的新娘。
不知不覺天逐漸的亮了起來,醒的人越來越多。地平線的盡頭也飛來了一艘艘的飛艇,正在給人打飯的麥朵,沒緣由的心髒猛然一疼。眯起眼睛看著天空上的飛艇,眉頭上不由閃過一絲疑惑,三十艘飛艇怎麼隻剩下了二十九艘?九號呢?
麥朵不淡定了,心中不停的祈禱,唐立新一定是有新的任務,又或者他不在九號艇上。雖然麥朵明知道唐立新是九號艇的指揮官,但她卻不願意多想。不顧的給別人打飯,麥朵跌跌撞撞的往飛艇基地跑了過去。
一艘艘的飛艇緩緩的往下降,華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居高臨下射擊,又沒有足以威脅到飛艇的敵人,按道理說不會出現戰損的啊!
飛艇停穩後,一個個兵士好似鬥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陸南紅著眼睛往下走,身後跟著好似豬頭般的陸正。小哥倆都垂頭喪氣的,往天際遠眺九號艇依然沒有出現,華揚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但卻要強打精神,凝神靜氣的看著小哥倆,竭力做到心平氣和問:“九號艇呢?”
兩個人相互望了一眼,正要開口時,麥朵邁著大步跑過來,失魂落魄的問:“九號艇呢?唐立新呢?”
小哥倆剛想開口的勇氣,瞬息間又都憋回到了肚腹之中。心頭的羞愧更加的濃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