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衍不在意地說了句:“身體都共用過了,還在意一盆水?”
“……”什麼叫身體都共用過了!!!千諾紅著臉瞪他,這個男人是一晚上解鎖了什麼不要臉的技能嗎??!!
秦慕衍笑著示意她:“快幫我洗,一會水涼了。”
千諾索性也不管了,反正是他自己願意的。
幫他擦臉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麼:“你不是不願意治你的臉嗎?”
秦慕衍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要娶你啊!”因為要娶你所以不願意坐輪椅,也不願意頂著一張毀容的臉。因為要娶你,所以一定要給你最好的。
後麵的他沒有說她也懂了。她細細地擦著他完美地讓她這個女人都有些嫉妒的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可是,我肯定要多了好多好多情敵了怎麼辦?”
秦慕衍放聲大笑:“哈哈哈,愛妃放心!本王隻會是你一個人的。若是有人對本王圖謀不軌,以愛妃的能力,想來不用本王出手也能殺情敵於無形之中。”
千諾倒也不反駁,戳了戳他的胸口:“隻怕到時候本妃心狠手辣,王爺心疼那些小妖精呢。”
秦慕衍俯身親了親她,低聲道:“誰能有本王的愛妃妖精?迷的本王隻想整日將你壓在床上。”
“……”她認輸。他果然解鎖了什麼不要臉的技能。
外麵一眾人宿醉方醒就聽到自家王爺的放肆大笑,麵麵相覷。他們是不是還在做夢?剛剛那笑聲是他家王爺嗎?聽錯了吧?除了夜魂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王爺這般愉悅的笑。
洗漱之後,秦慕衍拉著她坐到了梳妝台前。
他取出了那把定情的琉璃梳。盯著鏡子裏的人兒定定地看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愛妃當真是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想給毒人梳妝都無從下手。”
他這樣直白的讚美就是千諾聽慣了類似的話卻也覺得有些羞澀,又有一絲竊喜。女為悅己者容,她淺笑了的微紅了臉:“我自己來就好。”說著就要拿走他手上的梳子,被秦慕衍躲過。
“不行!”說的異常堅定,扶她對鏡坐正:“你坐好。”
千諾怔怔地看著鏡中的他,一縷一縷認真地用那把他親手所製的琉璃梳梳著她發,小心翼翼地似生怕弄疼了她。
他邊替她理著發邊輕聲說:“小時候,我經常看到父王給母妃梳妝。我總覺得父王的手該是戰場殺敵拿劍的,為何會熱衷於這些閨房之事。父王隻是看著母妃,專心地為母妃畫眉看都不看我一眼,他說,等你有了心愛的人就會明白,千年古劍也不及她的眉筆在手,那才是你的天下,隻屬於你的天下。我至今都能記得父王說這句話時臉上的滿足。”他放下梳子,看了看鏡子裏的女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從梳妝台上挑了支眉筆,讓她麵對著自己,開始專心致誌地描眉:“那時我不明白,可遇見你之後我漸漸就懂了。”他細細地描好眉,挑著她的下巴兩邊端詳了一下,又在右邊的眉毛上補了兩筆才放下筆,讓她重新麵向銅鏡。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與她在鏡中對視:“現在,我更懂了。”他親了親她,輕聲說:“江山,怎及,美人妝?”
千諾看著鏡中的自己和他,眼中波光瀲灩,隨後斂眉淺笑:“王爺可是將妾身變成紅顏禍水了。”
“嗬……”他低聲笑道:“是紅顏禍我。”
“可我寧願禍天下也不願禍你。”
“那可不行。你想禍天下可得過了我這關。”
千諾忍俊不禁:“哪有人巴不得別人禍害自己啊?”
秦慕衍笑而不語。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了把剪子,挑起她的一縷秀發剪了下來,又剪了自己的一縷頭發,打了個結。千諾看著他的動作,拿了一個她自己繡的鴛鴦荷包遞給他。
秦慕衍將打好結的頭發裝進荷包,千諾與他一起握住,兩人相視而笑:“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是願望,也是誓言。
秦慕衍收好荷包,便牽著她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