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痛。”
嚴桓慢慢睜開雙眼,強烈的光線落在自己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眯著眼睛側過頭去,而扭動脖子的時候,頭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特麼的,我這是怎麼了?
他慢慢從長椅上坐了起來,努力回想著,總算慢慢找回來了那份記憶。我叫嚴桓,在網上也是一個著名影評人,因為沉溺LOL和電影而被父母強行送到青少年網癮治療中心,後來在鐵架床上被電的失去意識了。
曾經有個導演夢啊,能夠潛規則漂亮女演員的導演夢。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股潮水般的信息突然從他腦海中湧現。
嚴桓就像觸電了,整個渾身一顫,直直愣在那裏。
我不是我了!
他連忙起身找到床邊的鏡子在認真看著,果然啊,這五官比例就算是整容也做不到這麼大的改變。
鏡子裏的前麵,麵龐清秀,帶著病態的慘白。
這具身體,這份記憶,分明不是我自己的啊。
記憶的主人也是叫嚴桓,名字相同,從小就是孤兒,被一對好心夫婦收養了,十多歲的時候被送到美國讀中學。
可是成績實在太差,性格懦弱遭人欺負,在中學畢業後沒能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麵臨境外遣返,畢竟學習許可過期。
這家夥也算是有頭腦,一咬牙就把剩下的錢都投了,換來一所私人影視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也就是所謂的野雞大學,好歹拿到續簽了能夠留在美國。
平時閑餘很多,他跑去好萊塢打雜觀摩人家拍電影。然而沒多久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被野雞大學開除了。
在前幾天的奧斯卡頒獎禮上他買了門票坐後排,親眼見著李銨導演上台捧起了小金人,然而這一夜接到了越洋電話被告知養父養母出了車禍不幸去世,嚴桓不得不趕回國……
掌心揉了揉額頭,嚴桓輕輕歎了口氣。
不管是基於那種情感,他知道自己是不在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了!
回不去了!
我想想啊——
記得律師跟自己說過,養父養母留下了一個影業公司,還有他們的親生女兒,一個小女孩。
估計自己的導演夢能夠實現了!
前世不僅僅是以犀利挑刺著稱的影評大師,好歹輟學之後也在橫店漂過幾年,買過劇本——雖然等到了絕望也沒等著他的網絡大電影上線;掛過副導演——其實幹的是劇務的工作,協助人家整好這全組人的吃喝拉撒……
美食家也許未必能成為廚神。
重點是自己腦子裏裝了那麼多優秀影片,如果不拿幾部出來收割收割票房拿拿獎那就實在太不會裝x了!
商業片撈錢,文藝片拿獎……
一邊是沉甸甸的成熟稻穀,一邊是沉甸甸的成熟麥子,這都在自家門前、鐮刀也被放到手上了……兩邊我都要!
重點還是,以後能和漂亮女演員一塊兒在酒店房間談談劇本什麼的,嘿嘿——
咕咕……
尷尬。
嚴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是先回家吃飯吧,別亂yy了。
翻了翻包裏,還好相關證件都在呢,另外還有幾百多美刀,再認真翻了翻終於翻出了一張二十人民幣。
打車應該貌似也許可能大概或許估計……是夠了吧。
城北,郊區。
剛才他已經讓司機掐著表了,二十塊錢的時候吧自己放下去,然而還是爆了!
超支六毛,但是司機很大度給他抹去零頭。
嚴桓按照記憶中的地址,又步行了十來分鍾,總算來到了這裏,一棟地中海風格獨棟別墅門前,按了門鈴。
“來啦。”
聽著一聲悅耳動聽的嗓音,很快走出一個氣質出眾不到四十的婦人,風韻猶存,穿著駝色毛衣,圍著圍裙,隔著鐵門看到嚴桓不由一愣。
“芸姨。”
嚴桓情不自禁喊出聲了,那份記憶仿佛還沒有淡去,隨著時光的流轉反而越發濃烈,麵對著這個從小到大照顧了自己近十年的保姆阿姨。
而想起養父養母的時候,他不由伸手捂著自己胸口,為什麼這麼痛呢。
“小嚴回來了啊。”芸姨抹了一下眼角,很快過來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