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布滿精密儀器的實驗室,各類設備不分晝夜運行。房間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光屏,此時,光屏上不停地跳動著密密麻麻的運算數字,如此運算量堪稱龐大之極,更別說它已不知運算了多久。
詭異的是,偌大的實驗室裏卻空無一人,隻餘“嗡嗡”的機器聲回響。
“咳咳。”聲音傳來,由遠及近。實驗室大門悄然打開,著一身白色外褂的老人走進。
雖滿頭白發,老人卻依舊精神奕奕,腳下生風。
他緊緊地盯著中央光屏上的數據,目不轉睛。
“快了,快了!”老人喃喃。“‘原血’提純算法快出來了。”
他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得手舞足蹈。
“不過...”老人眉頭皺起,看著光屏。“供體活性在下降,幹擾了運算速度。”
原地踱步半響,他有了主意。
隻見老人十指翻飛,在麵前的光影鍵盤上不斷敲打。
“喚醒供體後隻能用虛擬現實了。”
而在實驗室的下方,另有洞天。
百餘平米的地下室裏,唯有靜靜躺在半空中的一位青年,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隻是四周牆壁不時閃過的光斑和未知的字符,顯現出此地不同尋常之處。細細看去,整個地下室的屋頂地麵牆壁,都是由同一種材質製成。
驀然,一聲夢囈從青年口中傳出。
他黑發寸頭,容貌普通,卻有一雙濃眉,身著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頗為清新俊逸。
隨著他漸漸清醒,四周牆壁字符閃動的頻率明顯加快,刹那間,本是空無一物的房間竟光霧繚繞,緩緩勾勒出21世紀的醫院病房布景,不禁令人嘖嘖稱奇。
青年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流露出陣陣迷茫。“我是誰?”他皺眉。
掙紮地抬起長久沒有活動而變得無比瘦弱的雙臂。
看著眼前這雙熟悉而又陌生的,有如女子般纖細的雙手,他茫然。
“我是......方...方...嘶...方什麼?”
“誒?我不是在攀登珠穆朗瑪峰時,掉進山洞裏,遲遲沒有等到救援凍昏了麼?”青年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醫院?看來我得救了。”他長長地噓了口氣。“哦對,想起來了,我是方衍。”
自以為想明白了一切的方衍放鬆了下來,又躺了下去。
“不對,我手機呢?我爸媽呢?”方衍疑惑。
“手機凍壞了吧,至於爸媽,他們每天都忙,晚上應該才會來的吧,說不定,周末才有空過來看我。”方衍苦笑,作為家裏的長子,對於父母工作有多忙碌,他再了解不過了。
“好懷念小時候啊,雖然家裏窮,但起碼爸媽都在身邊,日子也過得快樂。後來長大了,家裏條件好了,家具換了又換,衣服越穿越好,但他們每天也忙得不見人影了,唉。”方衍歎了口氣。
“至於小妹,現在應該在上學吧,她一直成績很好的。”他陷入了回憶。
沉思中,方衍不禁想起了遇難時的那一幕......
冰天雪地裏,他獨自一人背著旅行包,頂著迎麵吹來的如刀刮般的寒風,艱難前行。正走著,視線裏出現了一抹紅色,起初他並沒有在意。
“應該是遊客扔下的垃圾之類的東西吧。”他心想。
隻是隨著距離的拉近,那抹紅色的形狀也愈發清晰起來。漸漸的,方衍看清了,那是類似人體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