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要不我們打車走?”秦天意真誠的建道。
“有車幹嘛還有打車?”朱九拍著身旁看起來比秦天意歲數還要大的一輛老爺車。
秦天意很明顯的能看出拍的地方有個清晰的巴掌印,為此,他很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你剛才喝酒了。”秦天意仍是不死心。
“不怕。”朱九壓得車咿呀直叫。
“因為技術好嗎?”
“因為我車沒牌照。”
“……”
“我也沒有駕駛證。”
“……”
秦天意嚷著要下車。
朱九一把抓了回來,“坐好了,今天九叔就給你表演一個,怎麼樣在喝完酒的狀態下還能飆車!”
朱九興奮地握住方向盤,眼中有嗜戰的光,還有一絲的惆悵。“小子,知道秋名山嗎?”
秦天意默默地綁好安全帶……
發動機瞬間被鑰匙啟動,刺耳的轟鳴聲和老舊外觀形成較大差異,激發人的原始獸性,當然,對秦天意來說隻能激發他的原始恐懼。
車輪在高速摩擦下冒出煙,就在鬆開刹車踏板的那一刻,老爺車像一隻脫韁的野狗……脫韁的野馬嗷嗷叫的竄上了馬路。
劉勇和張靈兒好像習慣他這樣的開車方式,隻有秦天意在一旁大吼的提醒道:“九叔,你在逆行!”
“什麼?”
“九叔,看著點紅綠燈!”
“啥燈?”
“九叔,前邊有交警!”
“誰?”
火車站,眾人都在等著,車子像一隻脫韁的野狗……野馬,終於勒住了腳步,停在門口,要不是秦天意最後提醒道,‘有火車!’他相信朱九會毫不猶豫的飆一下。
秦天意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張靈兒好不容易灌進去的牛奶吐在差點讓他喪命的破車上,朱九拿著酒壺喝了一口下車便衝飛馳的火車叫囂道:“聽說過秋名山嗎!”
眾人都在笑,顯然清楚這樣的狀況,張靈兒笑吟吟的下車,“九叔喝醉就這樣,平常超過四十邁都不敢,習慣就好,第一次我吐的比你厲害。”
秦天意看了眼還在指天罵地、叫囂挑釁,火車的朱九一眼,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和他喝酒,更絕對不會喝完坐他的車!實在是太分裂了。
朱九醉醺醺的給眾人發著車票,幾十個人的票全是他訂的,這要是在春運期間,這幾乎是最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之一,秦天意好奇怎麼在一夜之間弄到這麼多票。
朱九撇著大嘴滿不在乎道:“咱鐵路係統有人~~”
後來才知道他認識倆門口賣票的票販子……
四五十號人浩浩蕩蕩的上車,占了車廂的一半,秦天意死皮賴臉的和人換座到張靈兒旁邊,假裝睡覺輕輕靠在她肩膀上,準備揩油。
張靈兒用手支起他腦袋,秦天意掛著黑眼圈委屈道:“我昨晚沒睡,你要負責。”
張靈兒挑眉,“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天意如實道:“想你想的。”
他說的確實沒錯,的確是想她想的……
秦天意還在往她懷裏拱,張靈兒一挑秀眉,不耐煩的一手把他的頭支向旁邊的劉勇。
劉勇手更快,一巴掌把他頭拍在桌子上,拍了拍手道:“還想揩我油?”
無可奈何的秦天意在痛苦中沉沉的睡去,火車一路南下,行進了六個多小時,眾人也從最初的興奮、害怕和忐忑裏漸漸平靜,這是條未知的旅程,誰都不知道那頭的敵人有多麼的可怕,包括劉勇,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持冷靜並抱有最大希望,劉勇歎了口氣,看向窗外。
秦天意還在做夢,夢裏就覺得被人連踹帶打的揍了好幾次,渾身說不出的酸疼,悠悠從夢中醒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裝滿稻草的牛車上,一個憨厚的老農在趕著車,張靈兒坐在一旁看景色。
“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事?”秦天意環顧四周,一片的大森林,錯愕道。
張靈兒沒看他,“如果你睡得在就久一點,可能連晚飯都會錯過。”
“那這麼說,午飯我已經……?”秦天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是的。”張靈兒回答道。
“為什麼不叫我!”秦天意懊惱的捶拳,在他的主觀意識裏,飯和命是劃等號的。
張靈兒終於回過頭,看著秦天意明顯腫的臉,“我試過,不管用。”
……
此時的天已過中午,南疆的太陽溫和但不刺眼,林中穿過徐徐的風,蒼鬆翠柏,眼過出全是盎然的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