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袁術不依不饒,對周異說道:“袁某人雖是後將軍,但也是大漢百姓,如今袁某人要狀告呂布當街行凶。周大人,這可不是袁術的私事,此乃正經的打官司。我就告呂布當街行凶之罪!周大人作為父母官豈能坐視不理?!”
周異尷尬一笑,連說不能。費盡周折一拖再拖,還是不肯管這個事情。最後袁術讓紀靈背著鋪蓋卷兒住在了洛陽署衙,天天幹擾周異辦公。周異終於被逼無奈,才親自往公孫先府上走了一遭。
公孫先看著一臉無奈的周異,很同情他。旋即言道:“周大人,在下這就陪您去一趟左將軍府,我讓呂奉先出來配合您的公務,不過周大人一定要秉公辦理喲!”說完,公孫先特地把秉公辦理四個字加重了音節,而後一臉邪笑,眨巴著一雙赤瞳,盯著周異。
周異被盯著汗毛倒豎,很不自在。賠笑道:“那就多謝將軍了,下官自然明白將軍的意思,定會秉公辦理。”
公孫先也不用換朝服了,帶著孟兕、徐邈跟著周異就往左將軍府而去。
不多時,幾人翻身下馬,孟兕大步流星來到府門前,“哐哐哐”猛地一陣砸門。沒有動靜,接著又重複了幾次,還是沒人開門,也無人應聲。
公孫先見狀,就知道呂布是跟周異杠上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鐵了心就是不開門了。叫過孟兕,來到府門前的挺拔的鬆樹旁,笑著說道:“阿兕,還記得兒時讚們怎麼上樹的嘛?”
孟兕咧著大嘴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公子,來吧。”隻見孟兕半蹲,兩隻手舉過頭頂,這邊公孫先輕身一跳,縱身而起雙腳落在了孟兕的手掌之中。
“公子,站穩了嗎?”孟兕問道。“來!”公孫先說了一聲來,孟兕猛地一挺身,公孫先借著這股力道就竄到了鬆樹的高枝椏上,高度剛好跟府邸院牆持平。再看公孫先在樹杈上助跑,往前一跳,就跳落進了院中。
旁邊周異都看傻了,瞠目結舌。徐邈莞爾一笑,拍了拍周異的肩膀說道:“周兄莫要驚愕,我家將軍可是個神妙之人,此等雕蟲小技讓周兄見笑了。”孟兕怕打著手掌上的塵土,笑著看著周異,不住的點頭。
周異聽罷,心中驚道:此等輕身之法還是雕蟲小技嗎?而後微笑的說道:“周某失態,讓賢弟見笑了。隻是衛將軍此等身法若不是周某親眼目睹,絕不相信。真是奇哉,妙哉!”
放下徐邈、周異三人閑談不說,公孫先落在院中,躡手躡腳的行動,走了幾步,心道:不對啊,我是堂堂大漢衛將軍,怎麼跟做賊似得?旋即昂首挺胸,麵帶微笑的朝正堂走去。
公孫先遠遠望去,正堂裏呂布幾人正在愁眉苦臉的坐著喝悶酒。他再次躡足潛蹤來到正堂附近偷聽。隻聽到張遼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奉先兄長啊,這可如何是好?咱們怎麼跟衛將軍交待?弟兄們剛剛來到京城做官,兄長這麼一鬧,咱們還不得被趕回並州。”
高順也是一臉惆悵,剛剛接到家裏父親來信,信中父親大大鼓勵了自己一番,讓高順好好為國盡忠,高家村有幾代人沒出過做官的了,他帶著高家村的兄弟跟著呂布組建了陷陣營,一路從並州一刀一槍拚殺到了洛陽,好不容易出頭了。
平日裏高順為人嚴肅,很少說話,可是想到無顏麵對父老鄉親的窘境。他也開口道:“將軍啊,如之奈何?這……那……唉……”不善言辭的高順實在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長籲短歎起來。
臧霸痞裏痞氣的打趣道:“哈哈,公綏(高順表字)怎麼成結巴了?好好說話,別著急。”
“宣高,你正經點,事到如今,迫在眉睫,你還沒個正型!”高順被這麼一調侃,不樂意了。
臧霸一抹鼻子,哼了一聲,不理高順,依然是死皮賴臉的笑著,又對眾人言道:“不過呢,咱們家奉先將軍的紫燕神駒恐怕也要還給衛將軍咯!”
眾人麵麵相覷,不過仔細想想臧霸的戲言。若真被趕出洛陽,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呂布聽到此處,臉頰抽搐了一下,心中不是滋味,自己捅了簍子還要連累弟兄們,關鍵是紫燕騮還要物歸原主。呂布一向敢做敢當,一拍胸脯:“弟兄們,我呂奉先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你們。我這就去找衛將軍請罪,爭取讓他不牽扯你們。”
張遼眾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這個攔,那個阻,又是替呂布頂罪,又是一起返回並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等等一堆仗義之言喋喋不休,滔滔不絕。
這時公孫先雙手負在身後,一搖一晃的走向正堂。人未至,聲入耳:“好好好,果然都是忠肝義膽之輩,不枉我看重爾等。誰也不用回並州,紫燕還是奉先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