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虞思量之間,侍者帶著公孫度就來到了正堂。隻見公孫度已經年過半百,須發花白,相貌端正,周身氣質隱隱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離得大老遠,就滿臉堆笑,朝劉虞拱手施禮。聲音不高也不低,富有磁性:“在下公孫度見過刺史大人。”說完,單膝跪地。
劉虞起身上下打量著公孫度,而後一拱手說道:“久聞遼東公孫家家主大名,今日有幸一睹尊榮,幸甚至哉。”
公孫度急忙說道:“劉幽州謬讚了,浪得虛名而已,不足掛齒。今日公孫度前來,是有要事稟告。”
劉虞一蹙眉,問道:“哦?有何要事?”公孫度緩緩說道:“幽州別駕公孫瓚私自招募兵勇,打造兵器,意圖不軌,還望刺史大人明察。”
這句話一說,劉虞心中可是堅定公孫度此來的目的。不過劉虞還是想暗度陳倉,隨即臉色一變喝到:“哼,公孫別駕忠君愛國,豈會由如此。來人啊,將這個滿口胡言之人趕了出去!”
說著微微的朝公孫度一點頭,公孫度心神領會的一笑,然後佯裝辯解道:“刺史大人,在下句句屬實,你豈能如此不明事理……”說著,幾名衛士就將他拖了出去。
這樣做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劉虞知道公孫瓚的耳目遍布刺史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就這樣接受公孫度,一定會讓公孫瓚有所防備。夜裏,公孫度再次來到了刺史府秘密會見劉虞,二人開始計劃如何將瓦解公孫瓚父子的勢力。
公孫瓚這裏,自然有人向他報告了刺史府今天發生的這一幕。謀士關靖手下自有眼線在刺史府,他急忙來求見公孫瓚,告訴了公孫瓚這件事。公孫瓚不屑的說道:“公孫度果然是奸詐之輩,不過劉虞也是個庸碌之人,竟然不聞不問。”
關靖還是很謹慎的說:“主公,話雖如此,可是不得不防。若是發生什麼變故……”關靖話音未落,公孫瓚就打斷了他,自負的一笑說道:“士起先生,是你多慮了。如今這幽州已然是我們的了,量他一個公孫度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關靖心中依然是惴惴不安,不過見公孫瓚如此說,他說道:“但願如此吧。”
離開公孫瓚府邸以後,關靖回到自己家,也睡不著,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思前想後,總覺得不放心。心中思量道:明日去一趟襄平,見一見大公子說明此事,主公性情倨傲,小看了公孫度、劉虞二人。嗯,還是告訴大公子此事,以防萬一。
關靖想到這裏,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心裏有事,自然睡不踏實。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親自趕往襄平烏桓校尉府,麵見公孫先。
如今的襄平城,絲毫看不出任何被戰火摧殘的痕跡。不管是漢人還是烏桓人都是滿臉的笑意,集市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關靖打馬進城,城門前田豫正帶著兵卒例行巡查,一轉身就看到關靖,急忙上前搭話:“關靖先生。”
關靖聽到有人呼喊,駐馬不前。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小將,問道:“小將軍是?”
田豫摘下頭盔,好讓關靖看清容貌,然後笑嗬嗬的說道:“先生,我是田豫田國讓啊。怎麼?幾月不見就不認識了?”
關靖一看,也是滿臉堆笑,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國讓將軍,失禮了。”
田豫也是一笑,朝他拱了拱手,而後他見關靖神色匆匆,就問道:“先生此來莫不是有事要見公子?”
關靖點點頭,也不贅言,說道:“正是,公子新建烏桓校尉府,我還正想打聽校尉府所在。既然國讓將軍在此,就勞煩帶路。我有要事稟告公子。”
田豫一聽,安排士卒繼續巡查。他帶著關靖急匆匆來到了校尉府。
公孫先正和田疇、徐邈商議出兵柳城的事宜,公孫先猛然一抬頭,遠遠的看到田豫帶著關靖進了府門,朝正堂而來。
關靖一進軍議廳,朝公孫先等人問好:“大公子、兩位先生都在。關靖有禮了!”公孫先三人紛紛還禮,然後讓關靖入座。
田豫朝公孫先一拱手,便退下繼續自己的巡查工作。公孫先三人見關靖前來,就知道薊縣有事發生,公孫先開口問道:“士起先生親自前來,想必是父親有什麼要緊事情交待吧。”
關靖擺了擺手,說道:“非是主公命我前來,是我自己覺得此事要見公子一麵。”
說著,關靖將薊縣發生之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