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施變身術之時的魄羅香,女子吸了會……我…已經為他,不能生育,一人女人,一生最大的期盼都沒有,我隻求能待在他身邊,過分麼?”
“…千裘,求你,求你,幫幫我,成全我。”
赤足俯首於塵埃中的女子,長發散落,神情淒哀.
她眼神怨毒又堅定,雙手死死的扣住地板,執拗的在縫中染上血去,手指上的指甲多以劈裂,她依舊抓得緊,若如當年她一把抓住他烈馬的蹄。
月光順著門縫鑽進,門前僵硬站立的男子俽長的影子覆蓋住地上痛哭哀求的女子身上。
良久,他望著天邊,一聲長歎,院內梧桐,有落鴉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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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薇薇,大姐教你做詩!”
漆黑的小巷,本是率先跑掉的華無雙,在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林靈薇一行,立馬被林靈薇拽去客棧一起去喝個爛醉。
此時,三人一狐手捧酒壺,喝的東倒西歪,各懷心事的在大街上撒潑。
“行——房事…呃!”
華無雙醉眼迷離,左手摟著華瑛,右手勾著林靈薇,詩意大發,想來想去捏來詞一首,“天與夏荷,連連成傷……”
“好!”
“嚶!”
醉醺醺的媲林大爺站在華瑛肩頭抱著小酒杯直晃,林靈薇被華無雙蹦出來的這一句文縐縐的詩驚得不輕,立馬很懂行的叫好。
“嘿嘿……”華無雙得意洋洋,繼續吟誦,“看床單知淩亂。薄衣亂扔,鞋有倆雙,覆雲一番,雨一番……”
林靈薇先是一愣,隨即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媲林大爺醉的不知所以,陶醉的聽著,華瑛立馬鄙視的看了沒文化的大爺一眼,堵住大爺的狐狸耳朵。
“羅藹沉沉,恩恩啊啊,酒醒時才知犯錯。坐在床頭,抓耳撓頭。聞嬌軟喚,淫聲細,賤聲長。”
華無雙搖頭晃腦,為自己改編過的清照阿姨的詞而洋洋自得。
林靈薇早已笑的不行,她指著華無雙道:“無雙啊,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點麼?我最喜歡你放蕩不羈,隨心所欲,從不像一個正常的女子那樣活——”
“邊去!”華無雙低笑打斷,“你活的就像個正常的女子?你想想你做的那些好事,誰做的出來?”
林靈薇笑笑,突然不說話了。
華無雙暗罵自己嘴欠,急忙說點什麼想緩解氣氛,一旁的華瑛突然幽幽開口,淡定道:“我來背。”
嘎?
“明末清初,一村婦遇一屠夫……”
華無雙一個踉蹌,險些鼻尖朝地翻過去。
“村婦調戲屠夫,屠夫大怒,將其帶至無人之處,解其衣,扒其褲……”
華瑛淡定無起伏的語調還在繼續,好好的一帶著微黃色彩的文言文被她背成了恐怖……
“…掏出不詳之物,直入密林深處……”
……
華無雙呐然無語,她似乎有那麼一丟丟印象,貌似某天早上她精力旺盛抻懶腰背這個惡俗的文言文來著?
當時華瑛幹嘛來著?貌似給媲林大爺把尿……
“村婦大呼,舒服,舒服。”
……
華無雙在想為毛她家華瑛的記性就這麼好,本來心情微微低落的林靈薇紅著臉指著華瑛大笑,笑出眼淚來,說不出一句話。
華瑛漠然不理,左手抓肉,右手拿酒,咕嚕咕嚕的往嘴裏灌。
半晌,才蹦出倆個字,“不值。”
林靈薇又不說話了,華無雙輕輕一歎,安慰的摟了摟她的肩膀。
“無雙,你知道麼?我從不敢深想,我……不相信。”林靈薇目中閃著淚花,卻是還在笑。
華無雙看著眼前還未及笄的少女,心中有些發疼,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寬慰,心想早戀就是壞事,回去一定要對小稻草兒嚴加管教。
又道:“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真正絕情絕性之人,也許有誤會,也許是真相。我但望你,不管事實如何,都能坦然接受。不要像我一樣,終於有一天會被成長磨失了最初的堅韌,遇到有些事情,不敢坦然相對,總是逃避退縮。”
她微微抬首,微微迷離的雙眼望著不固定的一個點,眼中某些執念卻堅定如初,她輕輕呢喃,像是說給林靈薇,像是念給自己。
“這世上的‘情’字,還請你相信。若是遇不到,隻是還沒遇到,你如果有勇氣獨自走的更遠,終有一天會與幸福遇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