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位。”華無雙伸出雙手按了按:“我覺得各位應該冷靜冷靜。”
“怎麼冷靜,我天門倆大中堅弟子先後死於你手,華無雙,就算你背後是宛玉撐腰,老子也不怕你!”白丘鶴雙拳緊握,若不是鍾離暮在一旁死死攔著,早就衝上去給華無雙大卸八塊。
“二位長老,我覺得此時卻有蹊蹺。”花溢漫攏攏頭發,笑的儀態萬千:“不如冷靜下來聽南榮先生說說。”
南榮簡已經檢查完畢,手中手套一扔,淡淡道:“肋骨一根斷裂,腿部輕微骨折,身上大小劍傷十一處,致命死因,毒。”
全場一驚。
他又道:“至於何毒,恕在下才學疏淺,未曾見過。”
嘴上說著,臉上卻沒有一點才學疏淺的羞愧樣,就算還是一臉神色麵無表情,可是眾人心中都覺得,連南榮簡都不識得的毒,更不會有人認得。
眾人眼中驚疑一閃。
先前最先撲上去的天門弟子立即指著華無雙的鼻子大罵:“卑鄙小人!公平比賽,竟敢用毒!此舉乃為五國大陸所不齒!”
好家夥,扣屎盆子的事兒都一個比一個反應快。
“好。”華無雙拍拍手掌,恢複懶散的模樣,笑了笑:“既然各位都這麼衝動易怒,那麼來吧,我們一起來冷靜一下。”
“我問問題,現場所有人做最公正的裁判,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隨波逐流,陷人不義,隨口亂說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我的清白,今日,便交到你們手上。”華無雙對著一圈人群朗然一笑,人群先是一靜,隨後不遠處傳來粗獷漢子鼓起勇氣的笑聲。
“宛玉的國師大人,你問吧,我們江湖兒女不懂那些陰險狡詐,定會有什麼說什麼,如實回答——”
“對,您有什麼就問吧!”
“好。”華無雙滿意笑笑,也不廢話:“請問,誰是第一個發現白嶇已死的?”
眾人左瞅瞅右瞅瞅,半晌一同指向一個賊眉鼠眼,試圖藏進人群的瘦弱男子:“他!”
“你怎麼發現他已經死了的?”華無雙負手轉向他,目光含笑。
“回…回大人,我見他落下來,幾名天門的弟子去接,可是您那一擊力道太重,竟然將人都紛紛彈開,白嶇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問的是,你是怎麼發現他死了的。”華無雙見那人很快掩去慌亂,流利且十分誠懇的答出之後,也不禁多看了他倆眼。
“這…”
“他有試過他的鼻息?”這次她是用眼神示意眾人答。
“沒有。”眾人回憶了一下當時情景,回答的異口同聲。
“他有把過他脈搏?”
“沒有。”
“他可曾接近他三尺之內?”
“呃…沒有。”
“那他做了什麼?”
“呃…好像沒做什麼。”
“那你到底是靠什麼知曉他已經死了的呢?”華無雙又將話題問向賊眉鼠眼的男子。
“這…我……”
“你有祖傳秘方聞氣識生?”
“啊對……”
“我記得這秘方盛行於潮陽山莊一帶,你是潮陽山莊的弟子,為何不穿潮陽山莊的弟子服裝?”
“因為莊裏最近……”他麵上一僵,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華無雙使了詐,說漏了嘴,眾人各種複雜難明的目光立馬投向令狐獻。
原來,這是潮陽山莊的人。
“好。”華無雙點頭,看向二老:“那這可不可以理解為,此人,潮陽山莊的弟子,事先知道這件事會發生的結果,正是此事幕後主使安插的人,來故意擾亂人心,便於栽贓陷害於我的呢?”
眾人麵麵相覷,本是一副看好戲模樣的令狐獻麵色一沉,一聲冷哼。
“國師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此時與我潮陽山莊有關?”
“不敢不敢。”華無雙皮笑肉不笑:“隻是推測,莊主莫要急切。下一個問題——”
“請問,這位兄弟又是怎麼知道你敬愛的大師兄死了?”矛頭豁然轉向哭的最厲害最先撲上的天門弟子。
“啊?這……我是看師兄滿身是血,情況不妙,十分……”
“你隻管告訴我你試沒試過鼻息,檢查脈搏或其他與否?”
“這,沒……”那弟子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又理直氣壯道:“那又能怎麼樣,他是否死了,跟我們檢查沒檢查沒關係的,令他致死的,是你!”
“瞧瞧你,又激動個啥?你不是很關心你的師兄?那你見他傷成這幅模樣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帶著期望的看看他有沒有一絲生機?而是借著哭他的名頭將他隨心攜帶的荷包收入囊中?”華無雙笑。
“還是說,你本就是有心人派來,專門挑撥其中是非的天門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