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我,我吃你,沒了沒完,沒完沒了。
好吧,下棋。
華無雙鬱悶,華無雙焦躁,華無雙抓頭。
倆人卻看也不看她,有模有樣的專心下棋。
“你們這是在幹啥?”華無雙可憐巴巴的坐了半天,忍無可忍,畢竟大姐挨了一天揍也揍了一天人很困的說。
“下棋。”回答的是麵無表情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下棋的華瑛。
“為毛一定要在大姐房間下?”華無雙怒起,決定要揮袖趕人。
“棋盤拿走,好走不送——”
“我是好心幫你來防梁上賊。”南榮簡‘啪’的一聲落了一顆白子。
“隻怕是賊喊捉賊。”鍾離暮抬眼冷笑,手中黑子替掉白子。
“哦?”南榮簡挑眉,白子圍住黑子十枚。“真奇怪,不知在下對麵怎麼坐了一隻賊。”
“嗬嗬。”鍾離暮下手利落,黑子瞬間將白子反包圍。
“還是那句話,到底是誰別有用心誰心裏自然清楚,無雙自然也能看得清楚,無非是賊喊捉賊。”
….
她看不清楚,她聽得頭都要大了。
幹脆凳子一推,簾子一撂。
脫了靴子,打算睡覺。
外間坐著倆隻大神,華無雙自然睡不著。
枕著胳膊從枕下掏出琉璃玉,左瞅右瞅也看不見裏麵再有一絲波動。心裏長歎這無上天皇留下的東西果然是不好找的,不過南榮簡到底為啥要帶她來這?
看他那火燒屁股恨不得做飛機火箭竄起來找殘肢那模樣,居然不慌不忙的帶她來了胡城參加什麼武林大會?
難不成那東西就在胡城?
華無雙搖搖頭,覺得自己腦細胞已經不夠用了。
午後陽光透過窗縫照射進來,從窗子過濾後也不在灼眼,暖洋洋的射在她臉上,一天的疲憊和疼痛突然在這樣的舒適裏席卷而來,
華無雙舒服的呢喃一聲,緩緩合上眼皮。
梁上,萬戴手中僵硬的舉著一截燒了一半的熏香,看臉色就知這急躁的大漢十分不爽,暗自呢喃。
“媽的,看上了直接搶回去不就得了,白白浪費這麼名貴的調神香,連人家睡得好不好都要管,主子真麻煩,女人真麻煩….”
==
外間,桌上黑白子各有勝負,仔細一看,竟是平局。
“泰尚武林勢力錯綜複雜,先生帶她來此,當真合適?”鍾離暮選擇一個舒適的姿勢微微後仰,靠著椅子,明朗的目光此時也有些變幻莫測,些許擔憂和試探。
南榮錦目光遙遙,投向室外滿地陽光,聲音冷淡:“她本該就是為這天下陰謀黑暗而來,或許她來覆滅它,或許它來覆滅她,都終究避免不了一場較量,這是命。”
“命?”鍾離暮分明的輪廓突然飄忽起來,他笑:“對,這是命,可並不代表她一定會屈服。”
“那又能如何。”南榮簡抬頭看鍾離暮,倆個絕世男子目光相觸,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擔憂和另外一些意味難明的情緒。
“你我的命數,或許還有機會改變,而她若想反抗,全天下都會阻攔。包括我。”
鍾離暮目光一閃,突然帶著淡淡諷刺的意味看向南榮簡,冷笑道:“自然,你白家勢力非凡,若她想反抗,你白家自然會拖上全天下阻攔。但也許——”
“不會包括我。”
“我勸你。”南榮簡神色不變,起身負手。
“不要對她抱有牽念, 你看那室外陽光明媚,就像她。可縱然光芒萬丈,終究也逃不過晝夜交替,規則交易。擁有什麼,就必然會失去什麼。她這一生,注定孤獨,盟主大人還是警醒些好。”
“哈!”鍾離暮起身提袍,素色長衣在他腳邊一陣龍舞飛騰,本就明烈深刻的男子此刻一笑奪目又攝人,直射心靈深處某些不敢承認也不敢去深究的秘密。
“先生,那麼請問,你對她,就沒有一絲牽念麼?”
==
日頭漸緩,胡城喧囂,城中第一輪比試還在進行,卻也沒了上午時的驚心奪目。
胡城之中,仍有幾處安然寂靜。
同一時間,視角調至胡城城西潮陽山莊。
山莊建築幾乎占據整個山頭,半身隱在山頂的雲霧中,半身露在視野中,陽光不能使其明媚一分,陰雲不能帶來一絲陰晦。無論眼觀近看,皆顯得雲裏霧裏,遙遠神秘。
此時,青苔生長的巨大石門處,有人在撞門。
那是一個身形嬌小的目光堅定的少女,她死死的咬著嘴唇,手中不斷凝聚著內力,敲擊在巨大的石門上,那微弱的內力落在石門卻連個石頭渣都沒能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