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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解釋越亂,華無雙恨不得把自己欠嘴的舌頭割掉….隻可惜現在她沒那個力氣,隻能十分懊惱的將臉別過去。
南榮簡一低頭,看見眼前的女子紅霞上湧的臉,眼波卻熏人如醉,是三春溪水是四月櫻花是五月暖陽是六月萬物生,是這個世間最當令人向往和歡喜的,所以最美好的事物的總和。
他看著這樣的容顏,素來穩定的手也不禁微微一顫,臉上竟然連自己也未察覺的染上了一抹紅暈。
他身負家族重任,一生隻與武學和醫術日日相伴,又素來性格孤冷,更不喜旁人近身,對於女子更是保持拒絕的冷漠姿態,而被眼前情況十分不正常的華無雙這麼無意間的幾句話,竟然撥撩出些許陌生的異樣情緒。
華無雙卻突然睜開眼,她眼底微紅目光卻明淨,像是隔著清澈的溪水看得見水底澄淨的白沙,曆曆分明。
她紅著眼睛咬咬牙問他,“能治不?….不能治,就快點走開…否則出了什麼事…本人概不負責….”
南榮簡又被這話弄得一怔,出了什麼事…概不負責?
一個女子對男子說?..
淡漠平整的嘴角竟慢慢勾起一絲好笑的弧度,一伸手將華無雙抱起,華無雙如被電擊渾身一顫便要掙紮。
那人卻淡淡道,“再亂動,出了什麼事,概不負責。”
華無雙立馬不動,尋思著美男真是小氣,時刻彰顯大男子主義,連一句話都要跟她斤斤計較。
而後男子靠近的清涼氣息卻又讓她體內的火苗囂張的亂竄起來,華無雙一顫,咬咬牙,死死忍住妄想脫口而出的呻吟。南榮簡垂下眼眸,將手放在華無雙消瘦的後背,感受到她的身軀又是輕輕一顫,手指也有些僵硬。
倆人都不再說話,南榮簡先點了她的睡穴,又喂了她一顆藥丸,給她推宮活血,疏通被榨幹後已有打結之像的筋脈,重新包紮了她肘上的傷口,又渡入內力將她體內的殘毒逼了出去。
他攥起她的瘦小的手腕,細細的把了脈搏許久,最後,沉吟不語。
忙完後以是正午,窗外陽光明媚,是最近連續陰雨難得陽光和煦的晴天,他久久站在窗前,負手不語。
良久,他喚來屬下吩咐了幾句,回首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睡得香甜的女子,提起袍袂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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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無雙醒來時,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自己衣著,看有沒有在欲火焚身的情況下XXOO了誰,隨即覺得那燥熱難忍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體內一直鎖住她武功的屏障也被打破,體內的紅靈之力靜靜流淌,安平和,不再肆虐。
她隱隱覺得,上次與胡非羽那一戰,鞏固了之前突破五層時的浮躁和急促,現下的力量該是五層的大成境界,隻要有機緣領悟,她便能再度突破。
想到這她不僅有些雀躍,抬起腳下床就到處尋找自己的恩人,她巡視四周,隻覺得這房間用具齊全卻又沒有一樣多餘的物件,整個房間的風格簡單卻又隨處體現一股幹淨簡練的氣息,想起昨日飄忽的白影,便想著這主人該是個十分清爽安靜的人。
她出了門,繼續尋找,卻有婢女告訴她,“這隻是先生的一處別苑,先生很少回來,不過出門之前有吩咐,若是姑娘醒來,便提醒姑娘,今日已是五月初了。”
嘎?
五月初?
華無雙一怔,五月初?五月初怎麼了?
“啊!”
華無雙一拍腦袋,十分懊惱,瞅瞅那婢女便立馬抱著受傷的胳膊狂奔出去,“天!春闈!大姐還要做大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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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門,一人潔白的衣袍慢慢掠過,驚起盛開的瑛花朵朵飛揚,最後伴隨俽長的白色身影靜靜而立,負手淡然望向她離去的方向。
他的手中掐著一紙信,信上的字跡清俊優雅,卻隻寥寥八字,“有勞先生,即日便歸。”
南榮簡立於花樹下思量許久,他的容顏沐浴在淺白的天光裏,越發顯得縹緲孤清。
他將手中的信一握,張開手時便以成了細碎潔白的粉末,與瑛花一起飄揚與春日鬆軟芳香的泥土中,同有些陰謀,和故事,一起生根發芽。
半晌,他目光輕垂,對虛空淡淡輕語,向來平淡無波的語調難以察覺其中夾雜著的半分遺憾半分惋惜。
“千裘,回去回稟告你主子,她的毒,我暫時,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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