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誠舒服地向後靠在沙發上:“隨你不,我又不是你的心理醫生。你想呢,作為朋友,我可以認真地聽,幫你出出主意。不想,我也無所謂。”
彭姝芳近乎哀求地:“不話,就陪我坐坐,行嗎?”
易誠調笑道:“陪你做做可以啊,不過這大白的,還是等晚上再做吧。”
彭姝芳愣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俏臉一紅:“流-氓,又調戲姐姐,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安安靜靜地坐一會不行嗎。”
易誠就不話了。彭姝芳在這,他不能直播,也不方便繼續做“憤怒的鳥”的關卡,倒是有點無聊。
或許女孩子會喜歡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氣氛,他卻欣賞不來。
想了想,他把掛在牆上的吉他取下,自彈自唱起來。
“你還真會哄人,謝謝。”彭姝芳聲。
易誠沒搭理,自顧自地唱著。
“斑馬,斑馬”,“意”,“偏偏喜歡你”,“嘿朱迪”,“挪威的森林”,“As lng as yu lve e”……不管是華夏的,還是歐美的,想到什麼就唱什麼。有的隻唱一兩句,有的將高-潮部分翻來覆去的唱。
也不去管彭姝芳的反應,而是自己想怎麼唱就怎麼唱。
也不知唱了多少首歌,敲門聲響起,應該是送外賣的來了。易誠放下吉他去拿外賣,卻見彭姝芳飛快地在眼睛上擦了擦。
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麵。
送外賣的是菁菁私房菜館的服務員,而不是大美人女老板。易誠拿著外賣進門,放在餐桌上,又去臥室裏翻出條嶄新的毛巾遞給彭姝芳:“這是沒用過的,你去洗把臉。”
彭姝芳點點頭:“謝謝。”
等她洗了臉過來,臉上的妝也就全沒了,反倒是清水出芙蓉,然去雕塑,別有一番美態。兩隻大眼睛紅通通的,長睫毛忽閃忽閃,分外惹人憐愛。
“你哭什麼?”
彭姝芳不好意思地:“你別亂講,我哪裏有哭。”她走到餐桌邊打開外賣盒,轉移話題,“看著品色挺好,”又聞了一口,“很香。快吃吧,別等涼了。”
易誠笑了笑,沒有追問,搬過椅子來開始吃飯。
在沉默中,兩人吃完了這頓飯。在沙發上坐著看了一會電視後,易誠又泡了茶來。
“謝謝。”彭姝芳聲地道謝。捧著茶發了一會呆,她突然開口:“我爸媽要我把店子打出去。”
易誠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你店子的生意不是挺好嗎?”
“是還可以,”彭姝芳低著頭,看著茶杯中的茶葉漸漸舒展,載沉載浮,“我弟弟比我一歲半,馬上大專畢業。”
易誠點點頭。
話匣子打開了就再也關不上。彭姝芳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向易誠抱怨:“當初拆遷的時候,給我分的錢就少些,我也沒什麼。弟弟嘛,是要讓著點,我從就讓著他,也習慣了。”
“每次讓著弟弟,照顧好弟弟,爸媽才會誇我。那個時候為了讓他們多誇誇我,我真是什麼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