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不敢說話了,沈馨扭了腰進內殿。
宮婢心中卻多出幾分不忍來,從某種程度來講,公主的病就是因為沈馨才會不斷惡化的。
沈馨為了爭寵,總是讓公主服藥,公主吃了那些藥能保持一段時間不發病。沈馨便借由公主去討皇上歡心,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時間久了,公主發病的次數便越來越頻繁,藥也越來越重。每次看見梁太醫搖頭歎息的樣子,宮婢便覺得深深無奈。
她真的很想問一問沈馨,陳家外孫重要,還是公主重要?為什麼她能對別人的孩子這般上心,卻不願意好好地替自己的女兒著想?
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就能做到這般視若無睹呢?
沈馨到底還是帶了公主去見皇上。
作為皇上最小的女兒,公主一向是最受寵愛的。
當沈馨提到沈家時,皇上就立刻答應下來,直接讓禁軍接手了此事。
禁軍不比府衙,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束縛,直接聽令於皇上。
朱嘯之親自帶隊,開始緊鑼密鼓地尋找。
豐哥兒的畫像張貼在城牆上和人口密集的街道,但凡是提供線索的人,都能得到朝廷的獎賞。
豐哥兒的畫像隻張貼了兩日就被扯掉了,陳家的人詢問禁軍統領朱嘯之,朱嘯之給的答案很簡單:“城裏的人太多了,早上貼上去,下午就有人去扯。”
陳家人不好多說什麼,不過禁軍的確十分盡心,幾乎將帝京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
……
沈夫人的馬車速度很快,她要趕在三十之前抵達帝京。
戶部擺明了要獅子大開口,沈家能否躲過這一劫就看這次進京了。
馬車突然晃了一下,沈夫人差點從車廂的軟榻上直直栽倒到地上,她有些火氣地撩了簾子,就看見車夫一臉緊張地站在車下,麵前是個三四歲的孩子,正哭得稀裏嘩啦,明顯是被嚇著了。
“怎麼回事?”她問。
車夫怔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才道:“這孩子突然從路邊上躥出來,差點被馬撞倒。”
沈夫人不悅地皺了皺眉:“大人呢?”
車夫四下看了看,已是入冬,天空飄著細細的雪,官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孩子也不知站了多久,凍得臉都青了,又因為受了驚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是可憐。
沈夫人心裏憋著口氣,下了馬車,原是想訓斥訓斥那孩子的大人,誰知路上根本沒有人影。
放眼看去,四周荒蕪,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孩子從哪裏來的?
孩子看上去十分瘦小,還哭著,沈夫人心中不免多了疼惜。走上前,輕輕抱起孩子,孩子可能是沒有力氣掙紮了,十分無助地靠在她胸口。
沈夫人的心頓時就軟了。
她莫名地想起沈石南,小的時候也是這般依偎在她懷裏,小聲地撒嬌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