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夫婦和女兒帶著三歲孩子上了高台,這裏的燈謎十分難,而且有入門要求,需要答對台下燈謎才能進入高台。
於是許多百姓便止步於此,多是一些國子監的學生有機會進入。
高台上人很少,掛滿了精致的燈籠。
陳閣老很高興,親自抱了外孫,外孫玩得可高興了,一會兒動一動紅色的福字燈籠,一會兒又摸一摸蛇形燈籠,笑聲如銅鈴般清脆。
陳夫人和女兒落後一步,相比陳閣老的開懷大笑,女兒則多了幾分憂慮。
陳夫人安慰她:“別怕,這裏是帝京,容不得他們張家囂張跋扈!一切有你爹爹做主,一定能護你和豐哥兒安妥的。”
女兒歎了口氣,仍是憂心忡忡:“昨天翠兒去街上就撞見了他們,聽說他們已經去府衙報了案,擺明是要把女兒和豐哥兒抓回去。娘,女兒不想回去,那根本就是個地獄!”
說著淚水滑落下來,看得陳夫人一陣心疼,忙安撫道:“放心,就是拚了我們這條老命,也決計不讓你再回去受苦了!當年是爹娘瞎了眼,將你嫁到那種人家……”
台子下頭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隱隱地傳來爭執和打鬥聲。
陳夫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看見一大幫子人衝上了台子。
為首的赫然是張家母子!
“你們做什麼!”陳夫人本能地將女兒護在身後,陳閣老也停了下來,摟緊了懷裏的外孫。
張家夫人頓時譏笑,罵道:“一直藏著掖著,這次總算被我逮著了!你陳家勢大,也不能苛留我張家的媳婦孫子吧!”
“你張家隨意打罵我女兒,苛待我外孫,還敢在這裏囂張!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還容得你撒野不成!”陳夫人麵色鐵青地還擊。
張夫人半點不怕,站在她身邊的小兒子也怪笑著上前一步,道:“大啟的律法可是白紙黑字地寫的清清楚楚,出嫁從夫,她和豐哥兒都是我們張家的人。豐哥兒是大哥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你們陳家還想將人留下不成!”
說著側眸朝身後的人做了個眼色,暴喝一聲:“去,把豐哥兒給我帶過來!這婆-娘不想回去就算了,就當我們張家瞎了眼!豐哥兒是大哥的子嗣,決不能流落在外!”
身後的人頓時衝了上去,直接朝陳閣老撲去。
場麵一度失控,圍觀的人烏泱泱地堵了上來,國子監的學生嚇得大氣不敢出。
混亂中陳閣老被推倒在地,陳夫人和女兒衝散,豐哥兒也不知被誰帶走了。
等府衙的人控製住局勢,張家母子早沒了人影,雇傭的那幫市井地-痞倒是有兩個沒跑掉的,卻是一問三不知,說不出個所以然。
陳閣老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掛了彩,怒的要求雲霄立刻派人:“豐哥兒要是找不回來,小心本官到皇上麵前參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