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知王爺薨逝,氣急攻心暈倒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說要把皇位傳給王爺的兒子!”
錦繡惶然。
把皇位傳給宋煜的兒子?
這句話不管是皇上無意識的低喃,還是皇上內心真實的想法,都足以引起一片嘩然。
宮裏的女人們必然是亂作一鍋粥,朝堂上的群臣亦是如臨大敵。
信上沒有說此後發生的事情,想來必定是皇後急的直跺腳,朝臣不斷遞折子讓皇上三思而後行。
“這麼看來,那個內監的身份的確是有問題的。”錦繡突然冷笑起來:“他恐怕沒有想到,我居然也懷了身孕,所以才會在宣讀聖旨的時候故意說那些話,好讓我們這些女人各懷心事。”
她緩緩摸著肚皮,孩子最近折騰的十分厲害,好多時候都鬧得她心神不寧,不知孩子是不是也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所以才這般不安。
“還好我們一開始就識清了他的身份,要不然真有可能著道!”迢氏目光冰涼,隱現殺機。
“既然是這樣,那就提前開始吧。避免夜長夢多。”迢氏冷道。
錦繡沒有說話,目光透光窗欞,屋外樹梢上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月光皎皎,猶如浣紗,將一切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美中,所有的善與惡、真與假都被潔白的月光掩映,叫人無法看清。
秦氏悄悄地摸出院子,去了內監所在的廂房。
內監很詫異秦氏的半夜造訪,秦氏穿了一件素色衣裳,麵上不施粉黛,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又心酸。
“公公!”秦氏突然跪倒在地,連著磕了三個頭。
內監嚇得趕緊側開身子,去拉秦氏,誰知秦氏不肯起來。
內監急了:“側福晉這是做什麼!”
秦氏聲音嘶啞,像是已經大哭過一場,顫抖著央求道:“妾身不想陪葬,妾身不想死。公公,求求您了!求您幫幫妾身!隻要公公能幫妾身,妾身在帝京還有一塊田地,那是妾身出嫁時秦家給的陪嫁,妾身送給您,求您救妾身一命!”
這是一個迷茫且無助的女人在求助,內監鎮定下來,淡淡地瞥她一眼,沒有開口。
秦氏更加焦慮:“公公,您若是覺得不夠,我可以修書一封,您隻要帶回帝京交到秦夫人手上,夫人一定會重重酬謝您的!”
內監笑著坐到椅子上,輕描淡寫起來:“側福晉說的這是什麼話,雜家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要知道,陪葬是皇上的旨意,能去底下陪著西蜀王,那可是天大的榮耀!”
秦氏愁雲慘淡,不敢吱聲。
內監低聲訓了幾圈,又皮笑肉不笑地問:“那塊地……你可有地契?”
秦氏一愣,趕緊點頭,忙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契單子來:“有的,有的,公公您看。”
內監笑著從秦氏手裏接過地契,然後站了起來:“回去等好消息吧。”
秦氏又驚又喜,連聲道了謝,這才爬起來,很快消失在月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