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婂沒有告訴錦繡傍晚發生的事,直到小廝林夕送了一份燒雞和魚湯來,她才驚愕:“怎麼這麼豐盛?”
木婂笑:“肯定是王爺吩咐的。”
錦繡沒有多想,端了青瓷小碗,正準備用膳,就有丫鬟急匆匆地跑過來:“不好了!側福晉發燒了!”
木婂撇嘴:“成日都在叫騰身子不好……”
錦繡瞪她一眼,放下餐箸,慌忙下了馬車。
因著是露營,條件有些簡陋,齊齊阿的馬車裏隻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
齊齊阿躺在小床上,小臉被油燈映襯的蠟黃蠟黃的,嘴唇更是一點顏色也沒有。
保格急的都快哭了。
錦繡將手覆上去,隻覺掌心一陣滾燙。齊齊阿微張著嘴,不斷吐著氣,嘴裏還念著什麼。
的確是發燒了,而且燒的很厲害。
“先給她喂點水。”錦繡沉著吩咐。
發燒的人最容易缺水,一定要保證水的充足。等到保格伺候齊齊阿喝了水,齊齊阿才沉靜地閉上嘴,不再含糊不清地說胡話。可是燒一直沒褪,聽保格講,一直用了熱帕子敷頭,可是沒有任何效果。
錦繡想了想,一隻手就落在了齊齊阿的腰間,正要去扯齊齊阿的腰帶,保格一聲驚呼打斷了。
錦繡扶額:“我懷疑她是傷口感染了。”
保格狐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猶豫半晌才點頭,並且上前將齊齊阿的衣裳解開。
雪白如羊脂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盈盈一握的纖腰,高聳的胸脯,饒錦繡是個女人都忍不住讚歎,齊齊阿的確是個尤物!
隻是左-胸上的那道傷口實在太過驚悚,大片紅腫外翻的皮肉,夾雜著紅黃的粘稠膿液,嚇得車廂裏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的確是傷口感染了,看樣子還很嚴重。
錦繡暗暗焦急起來,從雲上關帶來的膏藥她看過,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知是用什麼廉價的草藥製成的。這裏又是山野僻靜之地,距離最近的城池還有整半日的路程,等大夫趕來恐怕是要耽誤病情了。
“王爺呢?”錦繡問。
保格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是還沒有告訴宋煜,錦繡無語地歎了口氣,立刻遣了個丫鬟去找宋煜。
又側目看了眼齊齊阿,呼吸越來越急促,再這麼拖下去……
她想了想,吩咐木婂:“去把藥箱裏的膏藥拿過來。”
木婂愣在原地,有些扭捏。
錦繡又喊了聲:“快去!”
“可是……那些藥是喬先生給福晉的……”木婂依舊不肯,那些藥是離開雲上關之前喬先生給的,珍貴無比,憑什麼白白便宜了齊齊阿!
錦繡拉了臉,木婂隻好一跺腳,離開了。
膏藥拿來,細細地覆上去,保格殷勤地接過瓷瓶,道:“這裏有奴婢看著,福晉您先回去歇著吧。”
錦繡以為是保格不好意思勞駕她,到底沒有勉強,便先行離開了。
木婂不大高興,一直低著頭。
回到車廂,剛洗漱了準備躺下,就聽見林夕小聲地在外頭喊:“福晉您睡下了嗎?王爺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