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婂帶著人收拾箱籠,宋煜立在廊下與她說話。
“當真就這樣放過方氏了?”
她點頭,語氣很平靜:“府吏雖然沒有追究她的責任,但是私下裏派了人監視。方氏即便沒有瘋也不敢恢複正常了,讓她這樣生不如死反而比一死了之更讓人解氣。”
宋煜點頭,他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
“那……王莞寧的事,也不追查了?留在五福公府,說不定能查出更多的東西。”
她搖頭:“沒用的,當年方氏將知情的人全都處置了,僅剩一個白瑩也隻知道些許消息,我再一味糾纏隻會打草驚蛇。”
那張茶酥外麵的包裝紙她給宋煜看過,包裝紙上有北疆王府的印章,那時候北疆王還沒有封番,三王府的印泥赫然在目。
“也是說得通的。”他開口道:“那時候北疆王就與遼東王虎視眈眈,倘若王家再嫁一個女兒到帝京,遼東王府勢必如虎添翼,北疆王會出此下策也在情理之中。”
錦繡卻不這麼認為:“事情一定不是表麵的那麼簡單,倘若真是北疆王府動的手,以方氏的性子定然是坐不住的。方家會這般掩飾,那就說明他們也不知道背後的敵人到底是誰。而且,凶手投毒會這麼大張旗鼓地落下證據嗎?”
越是指向北疆王府,越說明不是。即便是,他們也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而且,那些貢品是皇室撥出來的,皇帝親自下的旨意,北疆王府怎麼可能插手?
宋煜眉頭深鎖,同樣沒有頭緒。
錦繡道:“這些事,等回帝京慢慢地調查,一定能查出來。”
宋煜就不再多言。
馬車嗒嗒地駛出城門,她回頭去看了眼南江城高高的城牆,碧空如洗,一如既往的平靜。這座遠離帝京的小城在歲月悠悠中顯得格外寧靜,可惜這份寧靜不屬於她。
她的未來似乎仍舊是觸不可及。
馬車走的很慢,一路走走停停,有時候他們為了從湖中釣上一條魚,會在岸邊駐紮一整天。
為了看山間牽牛花盛放,會從夜晚等到天明。
為了吃一道頗負盛名的美食,會特意趕路幾十裏不辭辛苦。
……
可能是為了補償,宋煜總是竭力地滿足她,當然他也沒虧待自己。
路上總是恬不知恥地靠過來,手就不安分地四處遊走。明明是在馬車裏午睡,他都能顛三倒四哄得錦繡暈頭轉向,馬車內時常發出羞人的聲音,以至於木婂和暗五暗六他們都不大敢靠近。
這一天到了臨水瀑布,宋煜那廝非要在瀑布底下胡來一回。
錦繡不依,他就強來,三五下將自己剝個幹淨,還說錦繡若是不答應,他就從馬車上下去,跳進瀑布底下的池塘裸-泳。
瞧這沒羞沒臊的,錦繡才剛撇嘴,他的唇就貼了過來。
哪怕是瀑布聲振聾發聵,也沒能蓋得住馬車內的動靜。
木婂紅了臉,躲得遠遠的。
慕白年無事人一樣,在不遠處的地方畫瀑布前的馬車。
暗五暗六研究剛到手的功法去了。
雲曦帶著王淵去水底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