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吏也不會去照顧五福公的心情,更不管王語嫣殺人般的凶狠樣子,沒有看方氏怯懦的模樣,就尋了個丫鬟來吩咐一番,等屋子裏都準備好了,他便徐步走了進去。
花氏還醒著,麵皮蒼白,一點血色也看不到。
四麵的窗戶緊閉,捂得嚴嚴實實,屋子裏彌漫的血腥味熏得人頭昏腦漲。
府吏怔怔地站在屏風後頭。想要跟著進來的五福公被攔在了外頭,兵吏同樣語氣冷冷:“大人辦案,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五福公麵色戚戚,一臉焦慮,卻也無可奈何。
府吏到底問了花氏什麼,沒有人知道,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出房門。
當下地就開口問五福公:“花氏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國公爺的?”
五福公當然不會承認,一口咬死了:“不是!”
生怕府吏不相信,還特別解釋一番:“她三番五次地來敲詐我,不給銀子就上門鬧,我……我這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府吏略微點頭,五福公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見府吏冰冷的聲音傳來:“可是花氏咬定孩子是國公爺的,國公爺放心,本官不可能聽信一麵之詞。正好流產的胎兒還未丟掉,請個大夫來驗一驗便是。”
“驗一驗?”五福公噎了噎:“怎麼……怎麼驗?
“滴血認親。”
府吏淡淡道:“還請國公爺提供一兩滴血,本官即刻差人去請大夫。”
五福公的臉僵成一團,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王語嫣見狀便緩緩地開了口:“滴血認親並不十分牢靠,但凡有血脈親疏亦或者血緣相近的,都可能融在一起。宮裏太醫都不敢保證滴血認親的可靠性,大人又如何能辦到?”
“而且,花叔叔與爹爹是族中分支兄弟,血脈本來就相近。”王語嫣直接否決了府吏的提議:“滴血認親是行不通的。”
府吏聽完王語嫣的話暗自點頭,卻沒有露出任何躊躇,就借著王語嫣的話往下說:“既然是以前族中的分支,那就更好辦了。本官立刻差人去查,隻要有人能證明花氏孩子的來曆,自然能還國公爺一個清白。”
見府吏擺明了要一查到底,王語嫣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陰厲。
怎麼查?去查宗譜,還是順著王家的派係捋下去?
所謂的花叔叔本來就是胡謅出來的,府吏隻要派人一查就知道他們是在說謊,到時候隻怕更加說不清。
五福公垂頭喪腦,知道瞞不下去了,幹脆照實說了。
隻不過反反複複強調著:“我也是被陷害的!他們灌醉了我,那個花氏不知怎的就爬上了床,後來莫名其妙說懷了我的孩子。大人,你該知道,我在南江這些年也算有頭有臉,從不妄語一句,實在是那花氏肚子裏的孩子來曆不明,我怎麼也不敢讓她過門。”
王語嫣幫著搭腔:“她幾次三番仗著肚子裏的孩子來要挾父親,開口就是幾千兩。五福公府產業單薄,哪裏有那樣多的銀子給她揮霍!我原本還和父親合計著,幹脆讓她過府罷了,給個名分,也省得她再鬧騰。誰知道……她竟敢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