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她對身後的丫鬟遞了個眼色,丫鬟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包牛皮紙包裹的東西。
秦氏接過東西,遞給朱姑姑。
朱姑姑白皙光潔的額頭微微蹙起,並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有幾分狐疑地審視秦氏:“福晉這是什麼意思?”
秦氏立刻解釋:“這是好東西,西洋剛剛流傳進來的,能讓人感覺神魂顛倒飄飄欲仙,長時間用……會上癮,戒也戒不掉。洋人叫這東西鴉片。”
“鴉片?”朱姑姑深鎖的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的皺緊成一團,對於這些飄洋過海而來的東西有著本能的抵觸,不禁微謔:“我大啟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國,國內神醫百出,麻藥勾魂散更是百年難得一見,海外蠻子送來的東西豈能比得!”
秦氏心裏有些不高興,或許是因為這些江湖高手本就自視甚高的原因,總是不把其他東西放在眼裏,以至於她這福晉舉薦的東西也自然而然地被否決。
但是她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端倪,依舊微笑著對朱姑姑說:“姑姑,不然我先留一小袋,你試一下,看看是否有效。”
這麼長時間都沒進展,屋子裏的人心若磐石,身體上的摧殘根本不能讓他束手就擒,更不可能讓他乖乖就範,而她已經沒有時間等下去了,必須盡快將這些事情解決,將先機掌控在手裏。
如果裏麵的那人運用的好,將會成為七王府和遼東王府最忌憚的東西,北疆王府將再無敵人!
朱姑姑沒有因為秦氏的好言商量而退讓半步,反而略略冷笑地瞟了秦氏一眼,反問她:“福晉可是覺得婆子我和弘婆子沒幾分能耐,不能幫到王爺?”
秦氏飛快地皺了一下眉,對朱姑姑的咄咄相逼充耳不聞,繼續壓著心思回答:“姑姑說笑了,你和弘姑姑是王爺親自請來府邸的……”
“那又如何!”朱姑姑冷聲蠻橫打斷她的話:“在福晉眼裏,我們這些江湖人士不過是為了錢財鋌而走險的窮凶極惡之徒,倘若不是老婆子還有一絲半點的用處,隻怕福晉早就將婆子我攆出去了!”
“姑姑!”秦氏身邊站著的丫鬟聽不下去了,不由得拔高了聲音:“福晉處處忍讓,姑姑未免逼人太甚!”
朱姑姑頓時嘴角一抽,整個人布滿煞氣,丫鬟這才嚇得後退兩步,想起朱姑姑的來曆和身份,頓時不由得冷汗直下。
秦氏眸光微翕,雖然對朱姑姑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卻還是耐著性子,立刻轉而訓斥丫鬟:“放肆!朱姑姑乃是府中貴客,豈容你一個丫鬟隨意聒噪,還不快給姑姑道歉!”
丫鬟這會兒也嚇得醒了,突然想起麵前那婆子曾經做過的狠事,隻覺得背後一陣冷汗,魂都快沒了。
連連地低頭囁喏:“奴婢儹越,還請姑姑饒恕。”
朱姑姑冷冷地哼了兩聲,淡淡地將要殺人的目光緩緩挪開,又閑閑地瞟了秦氏一眼,悶聲道:“王爺可是要做大事的人,福晉這般實在拖了王爺的後腿,連個丫鬟都教訓不好,難道還敢宵想母儀天下?”
丫鬟一臉窘然又憤怒,小臉憋得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