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人?你都不嫌丟人,我怕什麼!”屏舒一把甩開程峰的手,怒罵:“珊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和你沒完!”
賭坊的負責人蘇某皺起眉來。
程峰抓起一把銀子,甩到屏舒的臉上:“不就是要銀子嗎,拿著滾吧!”
屏舒擦著臉上的淚,並不去撿地上的銀子,而是紅著眼睛質問程峰:“我娘留給我的玉呢?你是不是偷偷當了!”
周圍的人終於開始指指點點了,如果說先前屏舒指責那些,人們隻會當程峰是個遊手好閑沒有責任心的男人,畢竟這樣子的人賭坊裏有很多,沒有人會去指責自己的同類。
可是偷東西就不一樣了,偷的還是丈母娘留給妻子的遺物,從道義和律法上來講,這種行為都叫人不齒。
或許在場的也有人這樣做過,但是這會兒他們都裝模作樣地與屏舒同仇敵愾。特別是先前被程峰罵過的兩個夫人,這會為吼得最厲害,將程峰罵做最不要臉的臭蟲,還勸屏舒這日子不過也罷,不如和離。
程峰又氣又羞,從懷中取出血玉,一把甩在屏舒的臉上:“你休要誣賴老子!你這破玉老子還看不上!”
屏舒小心地將血玉捧在手心裏,與屏舒隔得十分近的蘇某目光落在血玉之上,略微僵硬了一下。
程峰怒罵:“還不快滾!你這臭-婆-娘,老子回去就寫一封休書,生不出兒子還在老子麵前耍橫,滾!”
屏舒拿著血玉啜泣著就要離開,誰知道蘇某突然拽住她,溫聲道:“這位夫人請留步,蘇某不才,認識幾位帝京有名的大夫,願意替夫人請來,先醫治孩子才是。”
蘇某的好心贏得場中一片讚譽,人們鄙夷程峰無情的同時,也會賭坊生出一絲好感。
不得不說,蘇某是個很精明的管事者,至少在賭坊名聲的經營上很有一套。若不然帝京城這樣多的賭坊,偏偏這一家生意興隆呢?
屏舒愣了一下,感激地朝蘇某點頭,蘇某便帶著她離開。
蘇某沒有帶她離開賭坊,而是去了賭坊的一間暗室,這裏應該是會客的地方,裝潢的很華麗。
蘇某的臉上沒有先前的溫煦,而是多了幾分沉著和冷靜,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恭順。
令屏舒沒有想到的是,蘇某竟然直接跪倒在地,恭崇萬分:“奴才拜見少主!”
少主?
嚇得屏舒退後幾步,立刻紅著臉擺手:“我……我隻是福……主子派來的奴婢,擔不起你這樣稱呼,快起來吧。”
蘇某不敢起身,依舊恭敬萬分,道:“見血玉如見主子,這是賭坊的規矩,規矩不可廢。”
屏舒怔愣了一下,才點頭:“你的心意我會帶給主子的。”
蘇某才磕頭站起來,語氣益發的溫和:“不知少主這次派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屏舒麵上微紅,有點不好意思:“不知……有沒有能周轉的銀子……”
蘇某瞬間反應過來,道:“少主要多少?上月的收益剛剛放到錢莊,奴才這裏隻有二十萬白銀,不知夠不夠?要不奴才再去提一些出來?”
二十萬……
屏舒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