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劃過,慕白年忽然懊惱起來,瘋了麼,替那個女人操心!
錦繡不知道慕白年心裏有這樣一連竄激烈的想法,隻是笑了笑,上前一步,說道:“早就久仰慕先生大名,聞名不如一見,能一睹先生畫作之風采,實乃我之榮幸。”
慕白年瞪大眼睛,想要從錦繡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怒氣和虛偽,可是那張臉,白皙的沒有一絲痕跡,別說怒氣了,就連微笑都那麼真實,像是真心實意歡迎他去王府。
這個女人,真的有這麼大度?
他不信,常年混跡宮中和各功勳權貴之間,瞧瞧那些後院內宮的女人們,哪個不是牟足了勁兒明爭暗鬥,誰不想得到夫君的寵愛?誰不想攀上那最高的枝頭?
他覺得,錦繡一定是在裝,嗬嗬,且讓你得意得意。
於是俊臉舒展開來,似笑非笑地問道:“今日入宮謝恩,怎的不見王爺?”
和碩怒了,好不容有個閨閣姐妹,這慕白年簡直是得寸進尺,先是言語挑釁,現在又來這麼一茬,就要衝上去撕爛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死死將和碩攥住。
和碩有些拎不清:“莞兒妹妹,你怕什麼,這家夥不過仗著皇阿瑪和皇祖母欣賞其畫,就有恃無恐的在宮中廝混,成日目中無人,又言辭輕浮,七王兄就是被這混蛋連累的!現在他又來讓你難堪!別人怕她,我和碩可不怕,來啊,大不了打上一架,看本公主不廢了你!”
錦繡心中略略感動,和碩雖然脾氣暴躁嫉惡如仇,但對身邊的人是好的。你拿真心對她,她也能不管不顧地護著你,這性子在懋懋宮廷是多麼難能可貴。
但是她不能用和碩做筏子,公主打人,這要傳出去總是於和碩的名聲不好的。和碩碧玉年華,正是要婚娶的年紀,宮裏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如果這時候傳出什麼不好的,隻怕要害了她。
所以錦繡將她攔住,道:“公主真是幽默的人兒,君子動口不動手,慕先生風采迥異怎敢對公主不敬,公主這不是為難先生嗎?”
和碩並非衝動無腦,很快冷靜下來,感激地看錦繡一眼,又給了慕白年一個大大的白眼。
慕白年不由得對錦繡刮目相看,這女人竟然能將刁蠻的和碩勸動,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了這麼番話。
他眼睛亮了亮,聽錦繡接著說:“王爺染了風寒,在府中靜養,便不曾一同前來。勞先生掛念,等回府我一定將先生的問候帶給王爺。”
不卑不吭,甚至沒有一絲絲的動怒之色,慕白年有些失落,這女人當真油鹽不進。
於是又問:“我聽宮裏人說,昨兒個王爺……王爺宿在碧柳招的,不知福晉……”
話還沒說完,就被錦繡打斷了,語氣忽然嚴厲起來:“我不知先生在哪裏聽得人亂嚼舌根子,湯嬤嬤和筠亦湳大人早回宮稟了,太醫也去王府看了,王爺的確是身子不適,不知是誰在背後居心叵測壞王爺的名聲,還請先生說說,我定要稟到皇後娘娘那裏去,讓娘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