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子,難道娘什麼都要告訴你嗎?這是你娘同母異父的舅舅,千裏迢迢的跑來看娘。”
“原來,他真是我舅舅,不好意思,娘,孩兒知錯了。”
很快,年青男子便過來了,隻見他很親熱的看著縣官,喊道;“舅舅,不好意思,剛才外甥誤會你了。”
“沒事沒事,不知者不罪。”縣官笑道,心裏暗忖著,老大姐是善良之人,看來,這年青人也是善良之人,他落草為寇,一定是被迫無奈,等自己明日回縣衙後,一定想法讓他金盆洗手。
“舅舅,你喝不喝酒?”
“喝,喝。”縣官道,縣官什麼壞毛病都沒有,就是有酒癮,有事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小酌一口。
“好,舅舅,你等著,外甥這就準備。”年青男子還真將縣官當成了自己的舅舅,興高采烈的去拿酒。
很快,年青男子便拿來一壇美酒,幾斤幹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疊瓜子。
找來兩個大碗後,年青男子跟縣官觥籌交錯起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扯淡。
扯著扯著,縣官拐彎抹角的問;“外甥,你為何不好好安分守己,卻偏要做盜竊之事。”
“舅舅,說來話長。”年青男子沉沉歎了口氣;“十幾年前,我們家鄉發生戰亂,為了躲避戰火,我跟爹娘是逃難逃到此地,逃到此地後,我們一家在山下的地主胡大山租了幾畝薄地,想好好在這裏安居樂業,,,本來我們日子也能將就下去,可是前幾年,這裏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災,我們顆粒無收,但胡家的地租卻一文也不能少,結果,我爹被活活逼死,我娘也差點被逼瘋--後來,我發誓再也不種田地,從此以後,我便以盜竊為生,不過舅舅,我從來不盜竊窮苦人家的一針一線,而且,如果那戶窮苦人家有難了,我會盡量幫助他們……”
“哦~”縣官聽了後,心裏暗暗稱讚‘外甥’,接著,兩人又一邊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邊扯別的話題。
“對了舅舅。”扯著扯著,年青男子忽然瞳孔增大,好像忽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似的;“舅舅,在半個月前,我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裏發毛。”
“什麼事情?”
“半個月前,我在二十裏之外的蘇家村‘辦事’的時候,那裏有戶小康人家,我在他家‘辦事’的時候,天呐,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可怕的畫麵……”年青男子心有餘悸的道。
“什麼畫麵?”縣官激動的道,因為他要查的這個死亡事件,就是蘇家村,而且也是在半個月前發生的,搞不好就是這事。
“哎呀,我都不敢回想。”年青男子按著自己開始激烈起伏的胸口,娓娓道;“那天晚上,我趴在那戶人家的房頂上,小心翼翼揭開瓦片後,尋找機會下手,,,可當我揭開瓦片往下麵一看,隻見這戶人家的夫妻倆正在喝酒,啊,不對,應該是妻子在不斷勸自己的丈夫喝酒,妻子長得有幾分姿色,丈夫長的也不錯,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妻子會不停勸丈夫喝酒?真是奇怪,不過我也沒想太多,我想,隻要這個做丈夫的一喝醉,他們兩口子就肯定都會睡覺,到時,我馬上下手。。。可誰知道,妻子將丈夫灌醉後,不但沒有將丈夫扶到床上一起睡覺,反而,在這個時候,外麵偷偷摸摸的進來了一個野男人。。。然後,你猜怎麼著?”
說到這裏時,年青男子忽然停頓了下來,驚恐的看著縣官。
“怎麼著?”縣官忙問。
“然後……”年青男子驚恐的看著縣官道;“然後,這個野男人,跟女子合夥將她丈夫的褲子退下,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錦盒,將盒子打開,裏麵有一條綠色的小蛇,小蛇被放出來後,昂著頭,吐著信子,在野男人的手勢指導下,這條小綠蛇竟然順著女子的丈夫的屁眼,慢慢鑽了進去,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野男子在女子的丈夫的屁眼旁點燃一根香,沒過多久,慢慢的,這條小綠蛇又爬了出來,見此情景,這對狗男女哈哈大笑,接下來開始脫去衣服,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縣官失聲道。
“舅舅,你明白什麼?”年青男子本來被這段回憶驚得厲害,現在,‘舅舅’突然說他明白了,不由得猝不及防的又是一驚。
“一;奸夫****,謀殺親夫,現在終於能下定論了。二;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殺人方法,能使人看不出任何異樣,這種小蛇叫‘醉蛇’,數量極其稀少,別看它小巧,別看它無毒,但卻是極為可怕,它很好酒味,如果誰喝醉了,它會順著這個人的嘴巴、或者鼻孔、或者屁眼爬進去,將裏麵的肝髒吞噬得一幹二淨,才肯出來,除非是用一種特製的香,將它引出來……”縣官道,心裏美美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的全不費工夫啊。
“舅舅,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嗬嗬。”縣官莞爾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道完後,開始沒有任何壓力的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了。
第二天,天一亮,縣官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縣衙,命令捕快偷偷摸摸的將那女子抓起來。
在證據確鑿之下,女子全部招供了,並指出那名野男子是誰。
由於真相大白,知州十分高興,大大表揚了縣官一番。
三天後,縣官穿著官服,帶著一群捕快,浩浩蕩蕩的往老太婆家裏趕去。
老太婆和兒子都在家,一見這陣勢,都嚇得瑟瑟發抖,還以為是來抓他們的,隻不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官府怎麼會知道兒子是盜賊,怎麼會大張旗鼓的來抓他們。
縣官一邊大笑,一邊大步邁進老太婆的茅草屋裏,一見老太婆母子倆抱在一起嚇得發抖,趕緊便喊了一聲‘老大姐’。
“……”老太婆懵了,抬頭一看,竟然發現縣官就是那天晚上所謂的‘茶葉商販’。
“大人,老嫗知罪,老嫗知罪。”老太婆嚇得趕緊趴在地上,頭如搗蒜。
而年青男子呢,一見眼前的縣官大人,竟然就是那晚的‘舅舅’的時候,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待回過神來後,立馬頭如搗蒜;“小人有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有罪……”
“哈哈哈!”縣官趕緊將她們母子扶了起來,道;“我的老大姐,我的好外甥,你們何罪之有?再說,要不是幸虧你們,我頭上這頂烏紗帽,恐怕已經被摘下來了。”
之後,縣官將她們母子接到縣衙,讓年青男子做了捕快,老太婆呢,專門為縣衙的公差們做飯。
注意;古代的縣衙,公差每天隻在縣衙吃中午一頓,其它的都是自己掏錢在外麵買。
將這些搞定後,縣官又命人將逼死年青男子的父親的地主胡大山抓了起來。
經過調查之後,縣官驚訝的發現,胡大山罪大惡極,罄竹難書,雙手沾滿了勞動人民的鮮血。
按照律法,胡大山被砍了頭,家產全部分給窮人。
而從這以後,原本在律法上規定是要被判斬首的盜賊們,也逐漸改為了勞改或者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