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自然也是分左腳右腳。
而貼底這個台位,都隻有兩個人。
一個貼左腳,一個貼右腳。
但這個吊毛將動作放緩之後,鞋底肯定就會貼不過來。
貼不過來,自然就會堆積在台位上。
楊峰知道,這傻吊見自己是新來的,再加上見自己的年齡又這麼‘小’。
而且,自己還天生長了一副很好被宰的老實相。
因此,他一定是把自己當傻比來宰了。
“嘿嘿!~”楊峰心裏也冷笑一聲;“草,跟勞資玩,看誰玩死誰。”
然後,他也不管也不去看台位上那些慢慢堆積下來的鞋底和鞋幫,而是自顧自的貼著。
不過,他也不會將動作放慢,繼續保持這種速度往下貼。
而且,他至始至終,隻貼左腳,以免授人以柄。
貼著貼著,以為自己很聰明但其實是傻吊一個的搭檔,開始沉不住氣了。
他先是假模假樣的跟楊峰有說有笑。
然後,忽然凶巴巴的道;“快貼啊!~”
“蟀哥,我這不是在貼麼。”楊峰裝傻的道。
心裏暗道著;倒黴,真是倒黴,麻麻個匹滴,咋又碰上這種傻比了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楊峰關係很融洽的人,往往都是老實人。
為什麼呢?
因為楊峰從來不喜歡去欺負老實人,更不會去傷害他們。
在重生前的那個叫‘地球’的星球上,在很多廠裏打工的時候,楊峰寧願自己吃虧,寧願自己多幹,都無所謂,隻要開心就行。
他的這種工作態度,導致很多老實員工都很喜歡他,也因此喜歡和他相處。
但在那種很吊嗨的、很喜歡自作聰明的、認為自己很聰明的傻比眼裏,他的這種工作態度,則毋寧質疑的成了一種‘傻’的表現。
【因為,在這種人眼裏,隻能自己沾光,而人家吃虧。這才叫聰明。
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隻要吃了一點點小虧,就不得了,跟自家死了人似的坐立不安。
為什麼呢?
自己吃了虧,那明擺是在犯傻啊。
他/她們的邏輯是;聰明人哪會吃人家的虧。
於是,他/她們會想法設法的補償回來。
而這種人往往有種共性,那就是具有攻擊性,會不擇手段的損害對方。
而不像老實人那樣,是防守型的,什麼都是善意的。
說實話,楊峰很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因為,你對他/她再好,幹活幹得再多,他/她也不會識好。
反而認為你是個傻比,然後,再好好宰你。
哪怕宰得看著你累死,他/她們也會無動於衷,除了聰明人對傻瓜那種歧視以及變本加厲之外,毫無半點憐憫之心。
而在他/她們眼裏的‘聰明人’和‘強者’麵前,則完全是另外一副麵具。
在他/她們自己看來,以強淩弱、以‘智’欺‘愚’、而且還能憑借一副‘好口才’,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不擇手段將自己擺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自己這麼做,很聰明,隻有聰明人才會這樣幹,傻比哪裏知道啊,否則就不是傻比了。
這種人,往往也是失敗者,因為以他/她們的這種人性,在人生的道路上,很難有多大建樹。】
唉,真他娘的倒黴。
一股悲涼之意,忽然在楊峰的心頭溢出。
走運遇君子,倒黴遇小人。
想好好打份工,都這麼不順心。
問題是,既然遇上了,那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接招了。
……
見楊峰喊自己喊帥哥,這個真正的傻吊,得瑟的將頭發甩了甩。
他還真以為自己很帥,也真以為楊峰是喊他喊帥哥。
要他知道他眼裏的這個傻子,喊他帥哥的這個suai字是蟋蟀的‘蟀’而不是很帥的‘帥’的話,不知道心裏會作何感想。
“快點貼,知道麼?像你這麼貼,咱們都堆死了,靠?”傻吊凶巴巴的道。
“蟀哥,我是在貼啊。”楊峰佯裝無奈的樣子道,然後又道;“我貼的這邊腳,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蟀哥~”
“這裏也要貼啊!”傻吊搭檔指著堆積下來的鞋綁和鞋底道。
“關我吊事啊。”楊峰道。
然後,繼續拿著鞋綁和鞋底往下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