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全也一直很敬重陳思清。
“你的優點是凡事考慮周全,但有時因為過於謹慎而放不開手腳,所以蔣書記有意讓你先在市委熟習幾個月,到底是兩三個月還是半年,我說了不算,蔣書記說了也不算,你自己說了才算。”
郭偉全明白了陳思清的暗示,他什麼時候由副處轉為正處,全在他在政府班子什麼時候打開局麵。蔣書記在黃梁再被人稱為弱勢書記,他也是堂堂的一把手,人事大權在握,提拔一個正處對市高官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這麼說,什麼時候等關允打開了局麵,關允也就解決正科了?”郭偉全現在對關允的一舉一動都密切關注,不僅是因為他和關允同來自孔縣,還因為他和關允在孔縣雖然曾經陣營不同,但到了市委之後形勢為之一變,他和關允成了同一派係,想起關允在孔縣的所作所為,不由他不躍躍欲試,要和關允聯手在市委打出一片天地。
“關允的正科……”陳思清笑了笑,擺手說道,“就不是我們要操心的問題了,相信蔣書記會有安排。關允想要打開局麵,現在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郭偉全好奇地問道。
“蔣書記讓關允陪同去見幾個人,對關允來說,是一次重大的考驗。”
“這對關允不公平,才來半天就有重大考驗,總要有一個緩衝期才行。”郭偉全替關允叫屈。
陳思清笑了:“時不我待,再說,關允恐怕也是迫不及待要迎接考驗了。重大考驗,也是重大機遇。”
如果陳思清的話傳到關允耳中,關允肯定也會讚同,不過當他跟隨蔣雪鬆和冷嶽來到山海天大酒店時,進了包間,發現包間內空無一人,不由心中大為不解,蔣書記要見的是什麼重要人物,這麼托大,比蔣書記晚到,難道說比蔣書記級別還高?
放眼整個黃梁,沒有誰值得蔣雪鬆親自等候,不過蔣雪鬆和冷嶽都不解釋,他身為秘書自然不能多嘴,就等蔣雪鬆和冷嶽落座後,陪在了下首。
山海天大酒店是黃梁最高檔的酒店,也是市委定點酒店,和黃梁賓館遙遙相望。本來黃梁賓館是市委市政府的定點酒店,蔣雪鬆上任後不久,有一次去黃梁賓館吃飯,席間說了幾句話,第二天就在市委傳開了,蔣雪鬆勃然大怒,當即叫來王進太批評了一通。王進太是市委負責接待的副秘書長,接待口哪裏出了紕漏都是他的責任。
隨後不久,王進太就敲定了山海天大酒店為市委定點酒店,隻要是市委承辦的接待,全部安排在山海天大酒店,此舉導致黃梁賓館損失慘重。好在時任政府副秘書長的王向東決定市政府的定點酒店不變,還是黃梁賓館,才讓黃梁賓館沒有因此而倒閉。
背後到底涉及到了哪一層的鬥爭,又是誰在暗中算計蔣雪鬆,就不得而知了,事情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正是有了這一次插曲,蔣雪鬆在黃梁吃飯,從來不去別的酒店,隻來山海天。倒是王進太和王向東因為在山海天大酒店和黃梁賓館分屬市委和市政府定點酒店的安排上,都落了人情,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坐下剛等了片刻,關允才為蔣雪鬆和冷嶽倒了茶,就聽到外麵傳來了雜而不亂的腳步聲。所謂雜而不亂,就是一聽就知道是好幾個人,但每個人的腳步聲又各不相同,隻一聽,關允就清楚,來的幾個人都很有個性。
再一看,蔣雪鬆竟然站了起來,什麼厲害人物值得蔣雪鬆耐心等候不說,還要起身相迎,莫非是什麼省委高官?
門一響,當前進來一人,年紀二十三四,氣宇軒昂,龍行虎步,一表人才,圓臉,大眼,濃眉,西裝革履,隻當前一站,就知來曆不凡。
來人身後還有一名女子,和他年紀相仿,淡然而立,鵝蛋臉,尖下巴,尤其是她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晨星,隻是她神情漠然而疏遠,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不易接近的清冷。
女子身後還有一人,年約三十四五,穿一身警服,方臉,目光堅毅。
三人年紀都不大,顯然不是什麼省委高官,關允心中正不解時,冷嶽嗬嗬一笑迎上前去:“昂洋來了,來,過來坐。”
齊昂洋?關允心中大驚,竟然是齊昂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