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消停一段時間吧,上班就守著辦公室,下班就回家,聽到沒有?”關允知道劉寶家有幾把刀,路數很雜,連他也不能完全摸清底細,但李永昌畢竟大權在握,況且劉寶家也確實打破了李永昌的頭,收斂幾分是好事,要避其鋒芒。
關允想得長遠,以李永昌為代表的縣委一幫孔縣的老人,在孔縣經營了二十年,勢力盤根錯節,占據了孔縣大大小小的部門,就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雖然縣城很小,論來論去,都沾親帶故,但如果以他為首的孔縣新興勢力要挑戰李永昌一幫老人的權威,也會被對方毫不留情地還擊。
在政治利益上,感情和鄉情有時會脆弱得不堪一擊,他才是副科,劉寶家連副科都不是,縱然劉寶家有一幫朋友暗中幫忙或通風報信,還是抵擋不了李永昌的衝天一怒。
“行,關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劉寶家敢和上級頂撞,敢不聽父母的話,卻對關允言聽計從,從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就是關允。小時的影響根深蒂固,長大後也難改他對關允的崇拜。
溫琳算是聽明白了,氣憤地將水杯伸到關允麵前:“替我倒水。”又憤恨地說道,“關允你也真是,怎麼就和劉寶家混到一起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順眼。”
關允笑嘻嘻地替溫琳倒了水:“溫科,請喝水。”
溫琳被關允逗樂了:“你別嬉皮笑臉的,我是真替你擔心,好不容易險之又險提了一個副科,你還不老實三分,不知道老毛猴——呀呸,都跟你學壞了——李書記對你大不滿意,早晚他會找你的麻煩,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你上讓王車軍下,反正李永昌和王車軍都會記到你的頭上。你還和劉寶家暗算李書記,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氣死我了。”
關允理解溫琳對他的一番用心,劉寶家打人事件也不好多解釋什麼,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自古成大事者,身邊總有幾個忠心的朋友,也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寶家的性格就完全否定了他的為人。而且打人事件,也是誤會。”
“算了,不聽你編造了,我去李書記辦公室一趟。”溫琳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又要開會了,要研究流沙河大壩項目領導小組的人員構成,我琢磨著,王車軍肯定要進領導小組,你怎麼不去爭取一下?”
溫琳有此一說反倒提醒了關允,關允忙說:“我才不會去找不自在,李永昌主導下的領導小組,我去了不是自討沒趣?聽我一句話,溫琳,你也別摻和進去。”
流沙河大壩有可能是豐碑,但更有可能是地雷,想到冷楓在人前的冷麵和人後的冒險,他很清楚,一旦事發,冷楓的出手絕對會雷厲風行,而且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