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不過是場將至的約定】 一(1 / 2)

涼風吹動著河岸的柳樹,修長的柳條就好像少女細長的彩帶,被風吹得洋洋灑灑。

正午的太陽掛在空中,暖光透過雲層折射到大地上,綠葉閃著油綠的光,顯得格外的刺眼,校門上高掛的金黃色的澤陽中學四大字被陽光照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才剛入春,校門口的花已經開得格外的美麗,姹紫嫣紅的一大片。

正逢學生放學,門衛守在大門的兩側,穿著合身的深綠色製服,如同一棵不能動搖的鬆樹,他們負手而立,一臉嚴肅的看著每天準時蜂擁而至的學生們。

澤陽中學是F市的重點中學,地處於市中心。出校門便是條繁華的馬路,很大很寬,車流量大,人流量也不少。碰上學生放學時間,上班族下班時間,車輛移動得緩慢,堵車是家常便飯,趕巧的就能回家吃飯,不趕巧的隻能等著學生一群群的散了之後才能順暢的流動。

此時正處於這個狀態。

成群結隊的學生走過馬路,成功的堵住了來往的車輛,隨後便是喇叭聲的此起彼伏,但似乎對擁擠的人潮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有的地方堵得慌,比如校門口這條大道,不過還是有些地方落得冷清,就如學校左側那條筆直修長的巷子。

澤陽高中的學生應該沒有人記得這條巷子叫什麼了,他們習慣把它稱為小巷。在早晨,學生們上學的時間,會有賣早點的攤子擺在小巷,一排排的,各種類型的早點任你挑選。

但一到午時,這裏便清靜得死寂,除了車聲風聲,幾乎聽不到其他雜音,直到學生們放學聚集在這裏。久而久之,這裏也成為了不良少年聚集的最佳寶地。

“煙呢?買了嗎?”清脆的聲音從巷子裏傳出,就好像被風吹動的風鈴,十分悅耳。

韓詩語靠在一麵被塗鴉得亂七八糟的白牆上,搞怪嘻哈的塗鴉畫風倒是有幾分獨特的味道。

校服外套被隨意的搭在她的肩上,襯衫也有些褶皺,靠近領口的兩顆紐扣被她解開,露出精美的鎖骨,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銀白的項鏈,鏈墜在領口若隱若現。袖口被她挽到手肘處露出一節細白的胳膊,襯衫下擺沒有插入裙中,領帶也帶得鬆鬆垮垮的。

韓詩語站在小巷裏,那兒沒有馬路旁成排筆直的樹,沒有喧囂的吆喝,更沒有湧動的人群,在這裏連一點點的陽光都變得奢侈起來。

小巷以居民樓建築占據的麵積較多,樓特別高,小巷卻特別窄。白天這裏的居民樓門房都是緊閉著的,透著一絲絲淒涼的氣息。巷子兩麵都豎著高牆,盡管此時太陽已經高掛空中,不過折射下來的光也隻能落在屋頂,底下依舊一片陰暗。這會兒,若不是有些生氣出現,便會顯得陰冷。

與這邊的擁擠不一樣,小巷的盡頭是寬闊的湖泊,柳樹圍著湖邊,蒿草一個勁地往上長。在陽光照射下,湖水呈深綠色,看不到湖底。早些時候聽聞那裏的魚很多,很大隻,因為有些詭異的傳聞,沒人敢去釣。

韓詩語聽到時嗤之以鼻,她覺得並沒有什麼。因為她曾半夜三更的時候拉著蘇然去釣魚,阿飄什麼的沒見著,倒是回來之後兩人發燒感冒了差不多一個周。那次之後,蘇然死活都不跟韓詩語在大半夜出門在外麵待一個晚上了。

“呐,給你。”

說話的正是蘇然。相對於韓詩語穿著上的隨意,蘇然顯得比較嚴謹,校服服服帖帖一絲不苟襯著他修長的身材。大概是因為天氣悶熱的原因,原本領口那兩顆緊扣著的紐扣也被他解開了。

蘇然的鎖骨很美,不同於韓詩語的是,他的鎖骨是那種看起來很骨感摸起來很有手感的。蘇然像一些瘦弱的男生,他的個頭很高,以前還有些肉,韓詩語曾趁著他睡覺的時候捏他的臉蛋,肉嘟嘟的,她還誇很有手感,不過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他的手很長,節骨分明的煞是好看,有時候連韓詩語都忍不住吐槽,一個大男人,長雙那麼漂亮的手幹嘛用。

蘇然不以為然。他會彈鋼琴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因為手太好看找不到用處,這也是讓他引以為傲的。

韓詩語接過蘇然遞過來的煙。她摸了摸裙袋,發現自己並沒有打火機。其實韓詩語並不喜歡抽煙,隻是看到電視中的那些女人夾煙的姿勢那麼優美她才來了興趣。她是前個周才開始學會抽的,這會兒就是嘴巴有點饞了,這才拉著蘇然進了這條小巷。

想著,她將煙叼在嘴裏,正打算問蘇然有沒有帶。可剛轉過頭,便看到在蘇然的身後,在那窄小的巷口,陽光折射的地方,站著一個女孩。長發被風吹起,嬌小的身軀埋在寬大的校服裏,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韓詩語感覺她的身上就好像環著光環,美得動人。

韓詩語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的一幅畫——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背著光站在種滿了櫻花的街道上。大概是逆著光的原因,女孩的臉很模糊,可是韓詩語卻覺得格外的漂亮,就好像天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