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想,又似乎不敢確定,仰著脖子離遠些了看,突然發問:“咦?奇了怪了,這具屍體怎麼瞅著這麼眼熟?好像是在哪兒見到過。”
我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感覺這廝打胡亂說,心想你要是說像你媳婦,你還不得領回村去?一具女屍,被鑲這祭祀台中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難不成你投胎之前的幾輩子見過?要說是夢裏夢見的完美情人還差不多。可我見牛二信誓旦旦的樣子,不似打誑扯謊,況且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太可能忽悠我們。這時隨即劉毛弟也隨聲附和:“對咧,我也感覺這具屍體有些麵善。”
一人還有可能胡編亂造,但兩人都這麼說,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大背頭聽後,感覺到這後邊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意味,忙讓黃毛給給牛二劉毛弟一人散了一支煙,讓其好好想想。兩人滿臉堆笑地雙手接過,點燃後就一聲不吭了,隻顧悶頭狠命地抽著,眉頭苦鎖像是在努力回想什麼事情。
我蹲在地上,感覺到腳都麻木了,一直等牛二將煙徹底抽到煙屁股上去了,他才扔地上一腳踩熄,吐了吐口中粘著的煙絲,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那應該是三年前的一個大熱天,當時我剛從城裏打工回來,拌水田插二季秧;村子裏卻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批人,他們抬著一具棺材,當時有一老鐵叫我去幫忙,說是那幫人缺人手,完事後能得包好煙。我就跟著去了後,才發現是抬死人,本不想沾染免得晦氣,但那領頭的給的紅皮有好幾張咧,我就不爭氣地去了。開始的時候他們讓我抬進山裏,也就是興安嶺,後來就讓我回村了,劉毛弟本沒叫他的,圖著好處也跟著去了。”
我賴著性子聽完,還在等牛二說出下文,黃毛就忍不住了:“這就完了?他娘的你們講的盡是些什麼東西,完全不搭調,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係?我們問的是這女屍,你們在什麼地方看見過,有事說事,別磨嘴皮子浪費我的煙啊。”
牛二這才發覺自己說得有些詞不達意,連連擺手道:“不是我扒瞎,是你們沒等我說明白。當時我幫他們抬的那具棺材,進到山口上就停下了,那領頭的不讓抬進去,方向似乎是衝著佛陀嶺來的。半道上繩子被杠子磨斷了,棺材一歪差點沒掉地上,蓋子滑開一半,借著機會我偷偷瞅上了一眼,發現是具很漂亮的女屍,白刷刷的臉蛋唉呀媽呀老嚇人;劉毛弟也看見了,當時我們都沒在意,這事一隔夜也就忘了。”
我忽然想起會不會和三年前出現的那隻考察隊是同一路人,但念及大背頭可能是他們一夥的,也沒明著說,隻是好奇地問牛二道:“你還記得,那些人有什麼特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