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來我真是慶幸早了啊!”
宮本琳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現實抱有太高期望,即將三十歲的她還是太天真了點。
東方澤卻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微笑,而江一介恰巧就是厭惡他這一點,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什麼都不看重,所以才可以練成這麼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
“嗯,的確我有責任呢,小打小鬧也玩過頭了呢!羅先生,這牆紙多少錢,我賠了吧!”
“嗯,要是單單這一張的話......不過應該買不到十幾年前的牆紙了吧,隻能一起換掉了,這樣的話,十萬塊差不多應該夠了!”
聽著老管家氣定神閑地說出這麼一個數字,江一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老羅財迷誰都知道,一點破牆紙就要這麼多錢,獅子大開口也要有個限度吧!
“嗯,身上沒那麼多現金,以後打你卡上吧!日後還要您老人家多多照顧呢!”
“哪裏的話,隻要在我這裏合租的,我都一視同仁地招待啊!”
先不管老羅又在誘導東方澤付房租的事情,東方澤竟是一口就答應了賠償,畢竟是富二代加官二代,就算是“幽靈”的身份出手還是那麼闊綽,在這種事情上對比的話,江一介真是一點氣都吐不出來。
不過有個冤大頭幫他賠了這麼多錢,江一介到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情願,反而有些心災樂禍的情緒。
“咳咳,那沒事的話......慧海你剛回國,一定不知道這裏新開了一家咖啡廳,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早想去了!”
“你隻是想找個人幫你買單吧!”
一眼就看出江一介意圖的慧海微微地笑了笑。
“怎麼可能,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啊!我真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你,呐,隊長,幫幫忙唄!”
他嬉皮笑臉地請求著,本來也沒有表示出拒絕的慧海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一年沒見,這頓飯算是我請你的了!”
“哈哈哈,就知道你最夠意思了!小憐,我回來給你帶巧克力蛋糕哦!拜拜!走吧走吧!”
一邊和幽憐打著招呼,一邊匆忙地催促著,作為前輩的慧海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他的親人都不在了,他們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
幽憐抬起頭,嘴巴微微地動了動,望著江一介把慧海推出了門,始終保持著安靜,默默地又把頭低下了......
物是人非對於他們來說是最貼切不過的了,慧海這麼想著,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變故到現在為止都像是一場夢,幾年前他曾見過幽憐,是一個會圍繞著父母歡笑撒嬌的可愛女孩,可記憶將那些泛黃的舊照片一張一張都抹去,留下來的人承受著比死亡更加煎熬的痛苦,她會選擇沉默,因為她對於自己會被注意到的願望已經死心。
像他一樣的,像她一樣的還有很多,他們曾經是軍人、醫師、律師......但不管曾經怎樣,此時的他們都漸漸選擇了沉默,被迫隱於這個喧嘩的城市,被無聲無息的自己折磨著。
眼前的這個男孩卻是讓他大感意外,相比較一年前,變了,確實變了,舉止談吐都與之前大相徑庭,似乎命運給這個孩子開了一個玩笑,讓他與其他人的狀態顛倒了一下,曾經的江一介,宅氣,雖然敏銳卻時常一副慵懶的表情,雖然能力出眾卻從不願多花費一丁點多餘的氣力,而此時的他......
“時不時會遇到很多熟人呢,雖然和他們打招呼也認不出我了,但感覺很好,每一天都是命運的邂逅,在這個城市裏一點都不會無聊呢!”
他......似乎很享受現在的一切......
慧海一直都看不透這個孩子真正追求的是什麼,以前是這樣,現在更加迷惑。
“那遇到以前的朋友什麼的,對方會不會覺得很尷尬啊!”
“哈哈哈,那有什麼關係啊,反正一下子就會把我忘掉的,不過偶爾也能看到他們不耐煩的表情,我就感覺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呢!”
“呸!難道你現在是死人嗎?隻不過是一種抑製型納米病毒,而且是他們看不見我們,又不是我們真的不存在!”
江一介自然都懂,但慧海還是忍不住都解釋起來,在像江一介這麼敏感的年齡段,任何一個扭曲了的事實都容不得絲毫放縱。
不過江一介對於這種事情把握得還是很有分寸的,他也知道慧海可能在緊張些什麼。
“開個玩笑啦,不覺得這樣說很酷炫嗎?”
他懂的,曾經一個擁有純正血統的“幽靈”因為不能接受事實而神經失常化為生鬼的事情。
他更是目睹過不能忍受孤獨而直接扯下自己半身“回廊”的血淋淋的慘狀。
而且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死亡”這兩個字重量的人了!
“嗨,我問你,要是有一天‘GTE-756’的受體都出現免疫狀態,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