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見師父的名頭沒有嚇阻獨孤飛,對宋分香使個眼色,做好了突圍的準備,雖然對方有一十三名煉氣期修士,但靠著身上諸多遠超同階的手段,楚風對於突圍還是有點自信的。
這暖泉鎮實際由獨孤家控製,但名義上還是鬼靈門的地盤,鎮上還有鬼靈門的派駐弟子,衝到大街上後,楚風可以選擇向同門求援,或者幹脆禦空逃跑。
就在這時,一個老年修士風一般衝入茶館,他見獨孤飛臉上掛彩,頓時如死了爹娘一般慘嚎道:“少爺,你怎麼受傷了?”
那老年修士白發蒼蒼,看修為不過煉氣五六層,但包括獨孤飛和十二名保鏢對他頗為尊敬,一名保鏢恭敬又氣憤道:“吳管家,還不是這兩個鬼靈門弟子做得好事!”
要知道這名吳管家雖然修為低微,可是鹿原道獨孤宗家派來南海旁支的人,他代表著宗家,區區旁係的手下豈敢對他不敬,就連主上獨孤淵也對吳管家尊敬有加。
吳管家本來在鎮上巡視商鋪,聽說二少爺在這邊出了事,立馬就趕了過來。
“敢動獨孤家的人,就一定會付出代價。”吳管家因蒼老而渾濁的眼眸冷光四射,掃了掃楚風和宋分香,十二名保鏢也是靈力一震,凶狠的盯著楚風。
“一群飯桶,你們負責保護少爺的安全,你們這麼多人,怎麼讓少爺受了傷?”吳管家麵色陰沉。
所有保鏢臉色一變,他們十二個人煉氣巔峰弟子保護,卻讓一個煉氣期的女子傷了少爺,這實在說不過去,保鏢隊長慚愧道:“是屬下保護不力,請吳管家責罰。”說話間,保鏢隊長跪到地上,其他十一名保鏢也齊刷刷跪下。
“每人砍一根手指!”吳管家冷冷說道。
跪在地上的十二名保鏢毫不猶豫的用飛劍砍斷了自己的手指,沒有人叫喊,沒有皺眉頭,隻有男人的決絕,十二根鮮血淋淋的手指散在地上,場景顯得詭異震撼。
見保鏢們果斷的執行了命令,吳管家這才滿意的略一點頭。
敵人自傷身體,楚風非但沒有歡喜,反而是深深的忌憚。
說砍就砍,嚴格執行命令,說明這群修士是真正的死士,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完成主人的命令,這樣的敵人可不好對付。
而這名吳管家,雖然修為不高,但一看就是一隻堅強狡猾的狐狸,比獨孤飛這種莽撞少年更難對付。
獨孤飛覺得砍手指的處罰過重了些,但他不能也不敢提出異議。
吳管家是鹿原宗家來的人,宗家一位也姓獨孤的元嬰期的前輩很喜歡獨孤飛,論輩分獨孤飛是這前輩的侄孫,那前輩沒有子嗣,想讓獨孤飛過繼給自己當兒子,便派了一個忠誠的手下給獨孤飛當管家。
“你們是鬼靈門的?”吳管家又淡淡對楚風道。
“本人鬼靈門內門弟子楚風,家師鬼醫宋影,我師妹宋分香,是本門蘇掌門的義女,獨孤家族是要與鬼靈門開戰麼?”楚風沉聲道,獨孤飛年少氣盛,不知道輕重,但這老頭不會不知。
如果獨孤家族敢圍殺自己和宋分香,那麼獨孤家族就要承受滅族的代價,至少南海這一脈旁係家族是沒得跑了。
這小美人是鬼靈門掌門的義女?獨孤飛的頭腦頓時清醒起來,這小美人是絕不能動了,否則就是家毀人亡的結局。
獨孤飛甚至暗暗慶幸之前動手沒有傷到宋分香,否則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聽了楚風的話,吳管家的臉色變得越發深沉,思忖片刻,道:“鬼靈門與我們暖泉獨孤家一向是好朋友,吳某對貴門也是萬分敬仰的,想來是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沒事了,少爺,你是怎麼得罪了人家的?”
“我也不知道,我聽說這兩位道友是鬼靈門的弟子,心中歡喜,就想請他們喝茶逛街,還想請他們去家裏的靈獸閣,送這位宋姑娘幾隻可愛的靈寵。”
“哪知道宋姑娘二話不說,突然偷襲我,要不是我躲得快,頭都沒了。”獨孤飛摸著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委屈說道。
“你胡說!”宋分香氣憤道,這人顛倒黑白,好生可惡。
“是他想強留我師妹,咎由自取。”楚風道。
“我怎麼強留你師妹了,從進店開始,我有說過半句惡言?我有過任何非禮舉動?”
“我好心好意邀請你們去我家的店鋪逛逛,宋姑娘一劍就割破我的臉!你們這是欺負人啊!”獨孤飛說得又快又急,聲音尖得和唱歌一樣。
“兩位道友也是店裏的客人吧?我家少爺說得可屬實?”吳管家又和顏悅色的將那兩位旁觀的修士喚過來。
“是……是,沒見獨孤少爺有非禮的舉動,都是誤會,一場誤會。”兩位修士戰戰兢兢道,卷入鬼靈門與獨孤家的衝突,得罪任意一家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稍有不慎就是一場大禍。
“掌櫃的,店小二,你們見到我家少爺有什麼非禮舉動沒?”吳管家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