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暮然不是已經派人去找了嗎?隻要她尚在人世就一定能夠找到的,你就安心地住在這兒吧。”他見她臉色有些不好,安慰道。
“嗯,謝謝太尉大人。”
一個小廝突然跑進院子裏來,麵色高興地說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在哪兒?”他激動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有些不穩還好芊芊心思細膩立馬將他扶住了,同時臉上也閃現出欣喜的神情。
“已經進了城,一會兒便到了,我聽說少爺好像還帶了永樂公主一同。”
“那快吩咐人下去替少爺接塵。”他著急地朝小廝說道,又轉頭對著芊芊說道,“我們去大門迎著。”
芊芊點了點頭,急忙跟著他後麵,抑製住內心的激動與好奇,時時盯著前麵的人怕他摔倒,剛才韓伯舒太激動沒聽見小廝說的永樂公主,可她卻聽仔細了,所以她一路上都在疑惑那個永樂公主為什麼會來平原。
韓暮然一身戎裝像是勝戰而歸,臉上藏不住的英氣,即使遠遠地她的目光也被他所吸引,直到他下了馬她才將停滯的目光收回,看著他走到後麵將轎子裏高貴大方的公主迎下來,走到韓太尉麵前。敘說了些然後一行人便進了府,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等所有人都散了才邁步朝裏麵走去。
隻是她並未去大堂,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裏,因為那是堂堂的公主,那麼高貴優雅的公主,和她站在一起,她恐怕就像一粒卑微塵土,低得入穀。即使她很想他,很想上前去問一句他這些天還好嗎,但她不敢並列在他的身邊、不敢褻瀆了他。
夜晚時,芊芊獨自吃完晚飯後便翻閱起了醫書,可看了半天也未看進一字,按理說公主暫居太尉府又是韓暮然回府之日,免不了要設宴接塵,可是直到現在夜宴都已經結束了,韓暮然沒有甚至沒派過一人來問問她,她自知身份卑微登不了他的洗塵宴,可是被忽視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罷了,還是早些入睡吧,免得胡思亂想了。
她心裏想著,剛把書放在案幾上準備寬衣入睡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芊芊、芊芊、、”
是韓暮然的聲音。
盡管她心裏很是疑惑但腳已經率先朝門邊走去了。韓暮然喝得醉醺醺的,她一開門就一股濃烈的酒氣襲來,她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暮然,你怎麼喝這麼多酒?”酒氣刺得她眉心一皺,忍不住疑惑道。
說話間她已將他扶到了屋裏的凳子上,他見到桌上的茶壺以為是酒,伸手一把抓過來往口中灌,她急忙搶過來,“暮然,你怎麼了?”
“給我。”他力大如牛,握住茶壺一把就從她手裏奪了過來,趴在桌上側著頭往嘴裏灌,茶沒入口倒是全部灑在了衣襟上。
芊芊拗不過他,隻能坐在一邊守在,不懂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雄姿英發,怎麼吃了一道宴席之後就變得這般頹廢了,和那天晚上一樣,莫非今天宴席上那顏家小姐也了了?
她望著麵前終於‘喝’完倒在桌上睡去的人,心裏升起一番酸楚,終還是起身將他扶到床上,又怕他著涼燒來熱水提他擦了擦才安心守在床邊。
韓暮然一早醒來就看見趴在床邊的纖瘦的身影,素淨的麵孔上滿是倦意,想是昨夜為自己折騰了一宿。
“芊芊、芊芊”他輕輕搖晃著她的肩膀。
她撲了撲睫毛慢慢睜開眼來看著他,“你醒了。”
“昨夜---辛苦你了。”他緩緩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愧疚之意。
“沒事兒。”她微微笑道。
“芊芊。”
“嗯,怎麼了?”
“公主初來平原,也未帶宮女前來照料,我擔心她會水土不服,又怕其她人照顧不周,你是大夫不如就由你去照料公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