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蕤一直從早上等到中午,除了給她送外賣的外賣小哥之外,不見一個客人,下午也依舊如此。整整一周,來書店的客人蘇蕤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蘇蕤每天就是早上開店,晚上打烊,其他時間除了擦擦書架,打掃打掃衛生之外,就是無所事事的在店裏坐著。不過她和陸笙倒是熟悉了不少,陸笙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找她聊天,陪她解悶。
晚上,蘇蕤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敷麵膜,算著這一周的營業額,她都替言敘心疼,一周隻賣了兩百多塊錢的書,敢問這個書店繼續開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難道是言敘嫌他錢太多了所以開家書店賠錢玩?不然就是言敘腦子壞掉了?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正想著,頭頂上的燈突然滅了,蘇蕤一驚,一手把麵膜從臉上撕下來,嚇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什麼情況?該不會是停電了吧?她從小就怕黑,平時睡覺也都是開著燈,現在突然一個人身處在一片黑暗中,一陣恐懼從心中湧了上來,蘇蕤的手在床上摸索著,在床邊找到了手機打開手電筒,燈光頓時將一片區域照亮,但是手機隻剩下百分之十的電量,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她那個悔恨啊!關鍵時刻手機總沒電。蘇蕤打開手機通訊錄,本想給陸笙打個電話向他求救,可是又突然想起來他這兩天去了外地不在s市。蘇蕤真的要淚奔了,手指快速的滑動著手機通訊錄,突然停在一個名字上,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就隻有言敘了。
蘇蕤看著通訊錄裏言敘的名字,猶豫了幾秒,按下了通話鍵。
聽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聲音一直持續了十幾秒才被接通。
“喂?”此時的言敘剛剛洗完澡,穿著一條白色的浴袍,一隻手還在擦拭著滴著水的頭發。
聽到言敘低沉的嗓音,蘇蕤的眼淚唰的一下湧了出來。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此時言敘的聲音讓蘇蕤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蘇蕤止住哽咽的聲音道:“老板,是我。”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
聽到電話裏傳來蘇蕤帶著哭腔的聲音,言敘擦拭頭發的手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
“停,停電了,我怕黑。”蘇蕤蜷縮在床上,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不敢看向四周。
停頓了幾秒,言敘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傳來“你呆在房間裏不要動,我...”
話說到一半突然間沒有聲音了,房間再次回到了一片黑暗。她的手機最終沒撐住自動關機了。蘇蕤淚奔,她怎麼就這麼倒黴。言敘後麵說了什麼她也沒聽到。放下手機,身子又往後縮了縮,將頭重新埋在膝蓋上,隻能這樣熬到早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蕤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聲響,接著又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蘇蕤渾身一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會是小偷吧?要真是這樣,她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她才二十二啊,大好的青春還沒開始,爹娘還沒來得及孝敬,她不想死啊!蘇蕤心一橫,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爬下來,光著腳憑感覺走到衣櫃前,輕輕的打開衣櫃躲了進去。衣櫃裏,蘇蕤雙眼緊緊地閉著,雙手握拳環抱在胸前。祈禱小偷千萬不要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