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楊九天感到事態嚴重。
妙玉沒有繼續說下去,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目,用最委屈的目光看著楊九天,“主人,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死?”
楊九天殺過很多人,但這個“死”字從妙玉的口中說出來,他竟突然有種陌生,和一種不舍之感。
“為什麼會這樣說?”
妙玉的淚水再次滑落,“因為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不該來到這所軍事學院,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會死在這個地方。”
“怎麼會。”楊九天擠出溫柔的笑意,右手輕撫妙玉溫熱的臉頰,“傻瓜,你一定是太過緊張了,如果你覺得害怕,那我們就寸步不離相守在一起,如何?”
妙玉似乎對楊九天有種特殊的依賴,她起身,緊緊摟住楊九天的脖子不放,委屈道:
“主人,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楊九天聞言,剛剛勉強擠出來的笑意,倏然收斂,濃密的眉頭微微一抖,鼻頭泛起淡淡的酸楚,蹙眉道:
“傻瓜,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有我保護你,你怎麼會死。”
妙玉聞言,不再說話,而是側目看向躺在地上的妙妙。
妙妙的臉上帶著極度陰險,極度凶惡的神情,發現妙玉注意到她,她的臉上突然又生出得意之色,右掌抬起,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出一個自殺的動作,舌頭一伸,佯裝死掉。
這動作頗有一些挑釁的意味,而妙玉見了,卻是不自主地“噗嗤”一笑,就像是一個心花怒放的孩子。
楊九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訝地推開妙玉,扶著妙玉的香肩,侃笑著問道:
“妙玉,你笑什麼?”
妙玉聳聳肩,示意楊九天將手拿開。
楊九天照做。
妙玉這才拾起身邊的內衣、內褲,穿上,提上長褲,穿上粉色紗裙,將頭發綁著一個特別的丸子頭,俏皮一笑,道:
“不管了,既然事已至此,我們還是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度過眼下的每一天,這才是最重要的。”
楊九天從妙玉的口中聽出深意,心道,莫非妙玉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了麼,為什麼她先是說什麼死不死的,現在又說出這樣奇怪的話,隨後的一笑,倒也頗為可疑。
作為多年身為地下黨首領的楊九天而言,這每一條信息都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莊重,但看看妙玉此間釋然而俏皮的笑意,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詢問,妙玉也不會跟自己說出實情了,便是符合說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靈祭閣找師傅。”
“嗯!”
妙玉重重點頭。
他們都沒有去看躺在地上的妙妙一眼。
在他們攜手走出房間的時候,妙玉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妙妙,隻見妙妙已經起身開始穿衣服,而且眼睛裏帶著得意而詭異的笑意。那種神情像是在說:別得意,我才是最後的贏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