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羽話音稍落,將楊九天和丁琳送回到地麵,便是正視著楊九天,朗聲說道:
“小主人,目前我還不宜出現在大眾眼前,如果有需要我的時候,就以口哨為信,我會盡快出現,為你所用。”說著,界羽不待楊九天說話,便已展翅離開。
“撲撲!”
看著界羽雄壯的身姿一飛衝天,楊九天竟一臉擔憂,輕語道:
“吹口哨?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要是別人也吹口哨...”
說到此處,他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丁琳聞言也隻是看著楊九天甜美一笑。
長夜漫漫,四處的客棧也早已打烊,看來兩人又要在外露宿了。
秋高氣爽,吳郡城內見過界羽本貌的巡邏衛兵,都已經倒地昏睡。
索性,楊九天和丁琳就靠在城樓下避風的角落裏,相偎而眠。
他們都睡得很沉,睡下以後,到底發生過怎樣的事情,他們都全無所覺。
翌日晨時,他們是在一家名為“不老客棧”的客房裏醒來的。
這裏雖然是不老客棧,但不是西陵城的不老客棧,而是吳郡城東的不老客棧。
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陣打鐵的聲音。
“當啷!”
“當啷!”
“當啷!”
那聲音極富節奏,正是從樓下傳來的。
楊九天和丁琳幾乎是同時醒來,他們從不同的房間,相繼打開房門,正好碰頭。
“咦,楊九天,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丁琳扶著沉重的腦袋問道。
這句話原本也是楊九天要問的。
楊九天同樣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他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一切,隻是反問道:
“難道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丁琳一臉訝異道:“你這麼問什麼意思...難道你也不知道?”
“這...”楊九天眉頭微蹙。
一陣沉思,兩個人都明白過來了。
同時,也都開始用力地回想昨夜發生過的一切。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記得昨夜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連他們幾天前,在楊家鎮後山坡上相遇,一起去葉城,又一起去了西陵城,見到了銀玉種魔,以及在楓葉山莊裏看到的一切,還有界羽跟他們說過的話,那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從腦袋裏洗刷過去了。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連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吳郡城,都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兩個人都在拍打著自己沉重的腦袋,都很想要記得那一切,但他們實在無法想起來。
“丁將軍,算了,還是不要想了,我們還是下去問一問,我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
此言出口,楊九天自己都感到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覺得不對勁的,是自己好像應該直接稱呼丁琳的名字,而不應該稱呼她為將軍。
丁琳聞言,麵上也流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似乎也對楊九天對自己這樣的稱呼不太滿意,但隻是順從地微微一笑道:
“那好吧,楊九天,你走前麵。”
“好!”
兩個人變得客套。
楊九天率先下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打鐵的人。
打鐵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生得一身橫肉,即便是赤著膊子,身上的汗水也不停地溢出體外。他手裏的鐵錘有嬰孩的腦袋那麼大,正在敲打的那個鐵器,似乎也已經快成型。
不!
不是快成型,而是原本就已成型,此間正在被他銷毀。
那原本是一柄有著朱紅色劍身,自然地散發著寶藍色光輝的小劍。在鐵匠的敲打之下,劍身逐漸變得扭曲,甚至快要斷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