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長,請一路走好!”
他的言辭懇切,揮揮手,就見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家仆,為他送上了一壇飄香的美酒。
“啵!”
他輕易打開酒壇的蓋子。
那酒香,立刻在周邊蔓延開來。
一直圍在邊上看熱鬧的民眾,有懂酒的人,禁不住為此舔了舔幹燥的嘴皮,暗暗咽著口水,道:
“盧公子果然是大手筆啊,這樣的美酒,最起碼也有百年窖藏吧,市麵上就算出到一百個金幣,也未必能夠買得到啊!”
此言一出,也有懂行的人說道:
“這算什麼,盧公子是何等尊貴的人,區區一壇百年窖藏的美酒而已,對他來說,就跟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平時買一棵白菜一樣無所謂。”
......
這些話,都無一不落在盧傲的耳中。
但盧傲不動聲色,隻是一臉悲慟地注視著北院的廢墟,淒切地喊了一聲道:
“兩位兄長,生前,我們不能同桌共飲,這時候,就讓我們一起喝了這壇酒,算是小弟對兩位兄長的敬意了!”
說著,他將壇中美酒,一半倒在了地上,另一半,他決定仰頭喝下。
然而剛剛動手,酒壇子,酒杯丁琳突然出手奪了去。
“這酒,就送給我了吧!”
丁琳看起來極為豪爽,奪過酒,仰首就喝。
“嘩嘩嘩~~”
那粘稠的瓊漿,一滴不落地灌入丁琳的腹中。
“哈~”
她一口氣喝完了壇中所有的酒。
“啪!”
隨手丟在地上。
那原本精致的酒壇,被摔得粉碎。
一般人看到那種精致的酒壇被摔碎的樣子,都難免會心疼。
但盧傲全無所謂。
丁琳,似乎也毫不客氣,更加的無所謂。
“盧公子,謝謝你的酒!”
她隻是麵無表情地道了一聲謝,就不再跟盧傲多說一句話。
她站起身來,轉身,走到她自己的白色駿馬前,縱身躍上馬背。
盧傲見此一幕,也跟著站起身來,轉身正視著一臉醉意的丁琳,滿目理解道:
“沒關係,這酒,本就是送給丁家人喝的。”
丁琳頭一次對盧傲投以感激的目光,也頭一次表現得極為平靜,淡淡說道:
“幫人幫到底,請你幫我給大哥和二哥收屍,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問爺爺。”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會交托給我?”
盧傲對此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丁琳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說著,她也不再多言,策馬向著北城東麵狂奔而去。
“噠噠噠~~”
她噠噠的馬蹄聲,在那密密匝匝,卻寂靜無聲的人群中悠揚開來。
很快,就走遠了。
盧傲自然是願意的,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我願意,就已經隻能看到,丁琳那突然顯得有些頹廢的背影了......
這時,丁家軍的守衛們,開始忙著替那些家仆,和一些丁家的女眷們收屍。
一直跟在跟在盧傲身邊的家仆,突然說道:
“少爺,我們真的要替丁家的人收屍麼?”
盧傲聞言,冷冷瞥了那家仆一眼,道:
“你可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本少爺既然答應了丁姑娘,就一定會做到。你,現在立刻去幫忙收屍。”
“可是,少爺...”
家仆似乎還有話說,而且看起來不太情願。
但盧傲冷冷瞪著家仆的樣子,令家仆全身為之一寒。
“是是是,小的現在就去...”
語罷,家仆飛快地轉身,跟那些丁家的護衛們,忙活在一起。
而盧傲,卻是一臉懷疑,徑直走向北院。
那真的是丁奉和丁毅的屍體麼?
盧傲在心中暗暗想著,一定要上去看個究竟!
如果不是,就必須立刻讓爹采取措施了。
大步走到北院,看著那燒得焦黑的書房內,被燒得隻剩下骨骸的丁毅,和那個躺在丁毅的輪椅旁邊的那具成年男人的骨骸。
實在難以辨認他們的身份,但丁毅的身份實在不難認出。
而且躺在丁毅旁邊的那個男人的骨骸旁邊,有一塊隻屬於丁家人的金色令牌。
他拿起來一陣端詳。
“看來,是真的死了麼。”
禁不住自語一聲,遂即,才殷勤地開始收集那表麵是燒焦,實際輕輕一碰,就成了骨灰的“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