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天用手指引導丁琳的視線。
丁琳終於看到了嶽鐮。
隻見嶽鐮跳上了一葉扁舟。
他劃船,極快地靠近他們所在的吊腳亭台。
“他過來了。”丁琳一臉凝重道:“你說,他會不會察覺我們的身份。”
“不管怎麼樣,隨機應變吧。”
楊九天轉身,提起包著葉括人頭的包袱,靜待嶽鐮的到來。
嶽鐮劃船的速度很快。
不多時,就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小兄弟,你為什麼沒有點烽火台的狼煙。”
嶽鐮站在小舟上,滿目平靜地在楊九天和丁琳的臉上,快速地掃視一眼。
此間,在豔陽之下,嶽鐮臉上的大胡子,也顯得更加的濃密,富有光澤。
“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替你取下了葉括的人頭。”
楊九天掂量著手中的包袱。
嶽鐮定睛看著那血淋淋的包袱,那雙原本平靜的雙目,突然閃現出一抹興奮的目光。
“快給我。”
嶽鐮伸手索要。
楊九天卻是沒有急於給他。
“嶽將軍,我們事先說好的,我給你葉括的人頭,你給我九玄淨氣法的秘籍。”楊九天淡淡說道,心情略有一些忐忑。
嶽鐮似乎並不在意那本九玄淨氣法的上古功法,大方地從懷中掏出下半本秘籍,在手裏晃了晃。
“來,給你。”
也沒有多問,就隨手就丟給了楊九天。
楊九天接過秘籍的那一刻,仍然感到不可置信。
堂堂的越軍主帥,做事竟然這麼草率麼。
連問都不多問,甚至連葉括的人頭都尚未見著,就直接把功法給了他。
“嶽將軍果然豪爽。”
楊九天向嶽鐮報以佩服的目光。
抬手就將手中的包袱丟給了嶽鐮。
嶽鐮接過包袱,打開看了一眼,立時滿目興奮。
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將包袱小心翼翼地綁在腰間,就快速的劃船離開了。
嶽鐮這一走,他們之前想要潛伏在嶽鐮身邊的計劃,也就成了泡影。
“就這麼容易?”
丁琳覺得事有蹊蹺,一臉的不可思議。
楊九天也覺得這嶽鐮實在有些怪異。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又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直到兩天後,嶽鐮親率大軍,來攻打南陵城的時候,他們才得到這個答案。
南陵城四周有護城河。
南城門的懸索橋高高吊起,越軍根本過不來。
嶽鐮真如他所說的那般,隻是帶了五百精騎。
但那五百精騎,不是普通的騎兵。
他們沒有一個人穿盔甲,甚至連頭盔都沒戴。
站在城樓上,遠遠看去,隻看到他們的麵上焦黑,五官塌陷,根本不像是活人。
但他們每一個人,都端莊地坐在馬背上,又的確是活人。
最為震驚的,是在嶽鐮身邊的一個副將。
他的臉雖然也是一片焦黑,但他的五官沒有塌陷,而且分明就是已經死去的葉括。
他的脖子,是用銅線縫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