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天呼吸均勻,麵對丁琳這樣的美女將軍,仍然可以坐懷不亂。他麵色沉定道:“將軍,你應該很清楚,葉括不僅是南陵城的守將,而且還是驃騎大將軍,他位高權重,如果我殺了他,勢必要受到國法的製裁。”
丁琳的呼吸同樣極為均勻,她雙手負於身後,聲嚴曆正地說道:“可是你殺了葉猛是真,難道殺死葉猛就不用受到國法的製裁了麼。”
楊九天見丁琳神色有異,突然有種被要挾之感,心頭頓時一沉道:“將軍,這事情一碼歸一碼,葉猛私自飼養嗜血魔狼,而且欲將叛國,我殺了他也是為民除害。”
“誰知道!”丁琳冷麵打斷道:“大家隻知道你殺了葉猛,可沒有人知道葉猛飼養魔狼和欲將叛國的事情。”
楊九天聞言眉頭立時一蹙,心道丁琳分明對這一切極為熟知,何以又要如此咄咄逼人。
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從林竹雲和丁琳的眼睛裏所看到的,隻是赤果果的欺騙。
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丁家軍,看錯了丁琳。
丁琳身長一米七,比楊九天矮了半個頭,楊九天並不懼怕丁琳,便是忿然轉過身去道:“如果丁將軍不願意說明緣由,我楊九天,絕不會隨意殺害顏國的國之棟梁。”
“嗬嗬,國之棟梁麼。”丁琳譏諷一笑道:“楊九天,很多事情我不想跟你說明,是因為你現在的層次還無法理解。”
“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無法理解。”
楊九天生平極其厭惡被人看成下等人。
在天羅大陸,人分三六九等,而楊九天出生貧賤,多年以來時常受到一些擁有爵位的上等人的歧視。
對於丁琳所言,他的內心極為敏感,便是硬氣道:“現在是你求我辦事,而不是我求你。”
“嗬嗬。”
丁琳聞言,似乎也看穿了楊九天的內心,麵上突然多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楊九天,你還是丁家軍中有史以來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
“你是位高權重的征北大將軍,想必你是可以理解我為什麼用這樣的態度跟你說話的。”楊九天一語雙關。
丁琳自然也聽明白了楊九天的弦外之音,不僅再次失笑道:“看來是我低估了你。”
“是否低估並不重要,我要的是你的理由。”
楊九天的心裏已經不再把丁琳當作自己的將軍,而是一個交易者。
丁琳似乎也察覺出楊九天這樣的心理,便是轉過身去,坐在旁邊的方桌上,滿目怨恨地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父親和叔叔之所以在炎武關守城戰中陣亡,都與這葉括脫不了幹係。”
“你怎麼知道。”楊九天轉過身來,滿目懷疑地正視著丁琳。
“若非我二哥在炎武關守城戰中失去雙腿,我也不可能知道這一切。”
說到此處,丁琳突然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當年我二哥率領三萬精兵前來守城,就和今日一樣,葉括將他們拒之城外,隨後越軍大舉來犯,我二哥率領三萬精兵孤軍奮戰,苦戰了半個月,將士趨於疲累,最終還是敗了。”
言盡於此,丁琳禁不住當著楊九天的麵眼眶濕潤。
對於丁琳所言之事,楊九天的內心一片複雜。
對於丁家的遭遇,他也早有耳聞。
但沒曾想,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源自葉括。
心中不免生出憤怒之情。
再看到丁琳作為堂堂征北大將軍,竟然當著自己的麵險些落淚,他這也才發現,其實丁琳雖然貴為征北大將軍,位次三公,但她畢竟也隻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的能力再大,也同樣需要有一個男人擋在他的身前給她保護。
楊九天也並非全無同情之心,但麵對丁琳三番兩次的轉變,他不得不多一分心思。
但他不再表現出任何拒絕的姿態,擲地有聲的應道:“將軍放心,既然將軍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楊九天,我楊九天就一定不負將軍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