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頭軍?”
楊九天一怒再怒,急切辯解道:“監軍大人,其實我是遠征軍,不是火頭軍。”
“執行命令!”監軍威嚴地高喝一聲。
不待楊九天反駁,監軍已經策馬追上走在隊伍最前的將軍們的隊伍當中去了。
楊九天心中憤怒,但他剛剛入伍,麵對監軍的打壓,也是無可奈何。
但他暗暗發誓,遲早要讓這可惡的監軍吃不了兜著走!
那監軍是顏國三大權貴中,啟丞相的女婿,名叫尚狼,二十九歲,為人貪得無厭,而且特別喜歡結黨營私。
眼下楊九天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卒夫,想要報複監軍,自然是太過遙遠。
原本他等著參軍,與正規軍隊走在一起上陣殺敵已經等了十多年,自小修武就等著替國出力,建功立業。
然而沒想到的是,軍中的規矩繁雜,根本不是他想立功就能有機會的。
眼下他的情緒無比低落,舉目望去,又發現這隻丁家軍的隊伍中大部分的人都穿著白布甲,他們的身上配著青銅短劍,手裏推著輜重車,顯然是後軍的配置。
三軍中,中軍為尊,前軍次之,後軍又次之。後軍是地位最低的一個隊伍。
後軍的責任是準備軍用物資,修繕武器,替戰車加膏油,修補軍甲。他們中有許多的工匠,以及大量的民工。如非必要,後軍是極少參戰的。
此番由丁琳所帶的後軍部隊有一萬二千五百人,楊九天隻是其中的一個。
終於等到火頭軍的到來,耳邊竟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楊九天,你怎麼會在這裏!”那人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之色。
楊九天驚訝地舉目望去,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發小。
“咦?申永寧,你不是在楊家鎮的募兵處做募兵麼,怎麼會突然到這裏來了。”
此際申永寧穿著白布甲,頭上綁著高發髻,手裏推著載滿了物資的輜重車,滿目激動的望著楊九天。
“看到你加入遠征軍以後,我一直在想,作為一個堂堂男子,一天坐在那裏募兵無所事事,真的是很無聊,所以......”
“所以你就子承父業,來這裏做火頭軍了?”
楊九天見到申永寧,心中的怨氣總算緩解下來,快步走到申永寧的身邊,幫著申永寧一起推車。
兩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幾日不見,甚是想念,此際在軍中偶遇,更是無比歡喜,無形間,談吐無節。
正當聊得歡暢,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冷的聲音。
“你們兩個,一輛車要兩個人推麼,過來一個人,幫我推車!”
楊九天聞言一驚,回眸見那人身穿白布甲,似乎也隻是一個卒夫。
心中怒氣尚未全消,麵對這種喜歡打壓新兵的人已經是深惡痛絕。
“大哥,我跟我兄弟好幾天沒見了,說幾句話就來....”
見楊九天並不買賬,那卒夫更是咄咄逼人地打斷了楊九天的話。
“幾天沒見又怎麼樣,我說你一個剛剛入伍的卒夫你拽什麼拽,我叫你過來推個車就那麼難麼!”
申永寧見氣氛不對,便是出麵調解。
“嗬嗬,他幫你是幫,幫我也是幫,他為什麼就非要幫你不可!”
申永寧本是跟他講理,但沒曾想,他卻是把講理當作了反駁,便是推著輜重車狠狠地撞了一下申永寧的屁股。
“我說你們兩個剛剛入伍就學會抱團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上報伍夫長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你有種的找來試試。”
申永寧被這一頂,終於忍不住發火,並用屁股大力的將身後那個卒夫的輜重車頂回去。
那卒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頂,險些失足摔倒,立時怒火中燒,放下輜重車便是去找伍夫長出來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