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兩人嚇了一跳,畢竟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與子彈較量一下。兩人受驚之下,慌忙鑽進了林子裏,拚了老命地朝前飛奔。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黑暗中他們也不知道開槍人在哪裏,更不知道到底在他們周圍隱藏著怎麼樣的危險。他們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氣喘籲籲地奔到了一間屋子前,想也沒想就一頭衝了進去。
屋子裏有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在吃飯,見有人這麼冒冒失失地衝了進來,不由地一愣。曹小滿連忙大聲道:“大叔,有人要殺我們,你可得救救我們。”
那個男人驚疑不定地上上下下打量兩人,好半天,才露出一絲有些奇怪的笑意,說:“有人要殺你們?為什麼?你們是什麼人?”說著,他還朝外麵看了一眼。
看到這男人的表情,陳子山與曹小滿眉對眉,眼對眼地對視了一下,心裏均是一震。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地。這男人雖然看上去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誰知道他和開槍的人是不是一夥的呢?
陳子山心裏這麼想著,嘴裏卻說著早就編好的理由:“我們是大學生,趁著暑假到野外旅遊順便體驗生活的,沒想到在樹林裏左轉右繞地就迷了路,我們也不知道為啥有人開槍打我們。”
這男人皺眉再次打量了一下兩人,不太相信地說道:“看你們這模樣,怎麼著都過了讀書的年紀吧?怎麼還會是大學生?”
陳子山尷尬地笑了一下,繼續編道:“大叔,我們倆是屬於那種長地著急型的。您別看我們長得成熟了一些,但我們貨真價實地還是學生。不信您看,這是我們的校牌。”做戲做全套,這校牌是兩人是在地攤上花了幾塊錢買的。
男人剛要張口再說些什麼,一聲喊聲從外麵傳了進來:“老江子,兩個人跑到這邊來了,你看見他們了嗎?”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滿臉殺氣的漢子,提著一支步槍正大步走來。即使這倆小子平日裏膽大包天,也不禁有些驚慌害怕。他們救助似地看向老江子。老江子猶豫了一下,迎了出去,攔住那人,一麵嘀嘀咕咕說著什麼,一麵不住地回身指著屋裏。
過了一會兒,那漢子繃著臉進了屋,陰森森地瞪了兩人一眼,擠出一聲冷笑:“迷路了?算你們走運,沒挨著子彈,我還以為是什麼牲口呢。”那人說罷,把槍往背上一背揚長而去。
老江子看著兩人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大虎,打獵也不看清楚,這要是一槍打中了你們,你們可死得夠冤枉的。沒事了,你們趕緊走吧。”
兩人覺得,老江子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怪異,分明是在幫大虎撒謊。他們當然不能揭穿他,但兩人又怎麼可能甘心這麼離開。正想著找什麼借口留下來,繼續尋找謎底。突然,陳子山感到小腿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荊棘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剛才光顧著緊張了,一時沒感覺出來。這一放鬆下來,頓時感到火辣辣的疼。陳子山撫著傷腿,叫道:“哎喲,大叔,我受傷了。天色又這麼晚,您就讓我們在這兒住一宿吧!”
老江子臉色一變,果斷地拒絕道:“不行,我這兒又不是旅館,你們趕緊給我滾蛋。”
陳子山與曹小滿沒想到這老頭子心腸這麼剛硬,頓時都一愣。曹小滿蹲下身子幫陳子山挽起褲腿,見傷口又深又長,趕忙從背包中拿出紗布包了起來。陳子山見曹小滿幫自己包好了傷處,便裝作要邁步離開。他剛一抬腿,就裝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曹小滿也是眼疾手快,與陳子山配合地天衣無縫。他伸手一抄,頓時將陳子山抄進了懷裏,免得他真摔一跤。
陳子山趁機擠出一臉的痛苦神色,對老江子說道:“大叔,我的腿真的痛得厲害,走不出這山了。您還是行行好,讓我們住下來吧。等能夠走路了,我立馬離開,我還會把住宿的錢給您的。”
老江子臉色有些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天,他才歎了口氣說道:“你的腿確實不適合再走路了,哎,那你們就先留下來吧。我也不要你們的錢,隻是你腿一好必須立即給我離開。”
兩人自然忙不迭地連聲答應。就這樣,兩人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