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徹心裏美滋滋的準備接錢,可是手還沒有碰到,一聲刺耳的叫喊,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賣身葬哥哥啊!”周沉韻也推了一架破舊的木質板車向張府移來,他沙啞的叫道,可是眼睛中卻沒有一滴眼淚。
木質板車上,周錦飛僵硬的躺著,入木三分的深情比他的父親強的不止一籌。他的嘴角殘留著未幹的血跡,雙目則睜的大大的,不過灰褐色的瞳仁卻沒有消失,一動不動的盯著張府門前最漂亮的女人------大小姐,不知不覺中,嘴角溢出的口水已衝淡了血跡,還好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他的麵孔一直維持著扭曲的模樣,看上去確實挺嚇人的,更為可貴的是他的身體散發著一種難聞的異味,似乎是肉體腐爛的味道。
“不會吧?”周語徹望著周錦飛的模樣,驚歎道。
“怎麼又來了一個賣身葬親人的呢?我們張府又沒有貼告示。”吟詩奇怪的說道。
“呸呸呸,這麼不吉利的話你也能說的出來,這要是傳到三公子的耳朵裏------”桃花拉長了聲音笑道。
“桃花,你可不要亂說,我------”吟詩想為自己辯解,卻被桃花打斷了。
“我?我什麼我?你沒有亂說,難道是我在亂說?等三公子回來,我非向他參你一本,那你以後接近他的機會可就沒有了。”桃花一副笑意泛濫道,看得周語徹有些顫抖的衝動。
“桃花,你是什麼意思?”吟詩反問道,不過在聽到桃花提及三公子時,蒼白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一陣潮紅。
“沒有什麼意思,都是我亂說的行了吧,等三公子回來,我就說我對他暗戀很久了,請他可憐可憐我,施舍點愛給我吧,哈哈------”
“桃花,你------你壞死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吟詩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怒的看了桃花一眼,然後轉向一旁,不再理會。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沒有想到我們張府今天這麼熱鬧,大清早的就來了兩個賣身的,真是巧的很啊!”大小姐直視著周語徹的眼睛,笑著說道。
“巧得很,巧得很。”聽到大小姐故意說是賣身的,周語徹隻好陪笑道,心中卻在想,這大小姐難道猜出我們是一夥的,大哥和三弟要是不出來就好了,不然500美幣已經到了我的手裏了。500美幣啊,那可是手指加上腳趾都數不過來啊!
“小子,你家又死了誰啊?怎麼有股怪味啊?”桃花捂著鼻子問道。
“我沒有家,但是我有一個最疼愛我的哥哥,昨天,他卻匆匆的離開了我,隻留下我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從此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周沉韻望著周語徹悲傷的說道,但是眼中寫出的笑意,隻有周語徹才能讀得懂。
“你哥哥是怎麼死的?是病死還是中毒死的?”大小姐也捂著鼻子問道。不過眼睛卻一直在周錦飛的身體上徘徊,當她看到周錦飛的眼睛時,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心中的笑意卻止不住了,疑問道:這幾個髒兮兮的小子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就單純的為了一點錢嗎?好,我就讓你們演下去,看看你們能耍什麼花樣?
“他是,不行,哥哥說過‘禍從口出’,所以我不能說的。”周沉韻擺了擺手道。
“禍從口出?”周語徹心道:這不是本來設計好的台詞啊,三弟這個呆家夥難道把台詞忘了?
“有禍就得花錢,用錢消災,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啊?”大小姐掏出了一張5美幣,說道。
“這------”周沉韻接過了5美幣,望著大小姐三人背後的周語徹,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隻好道:“幾位姐姐,可不可以讓我先和那位兄弟說幾句話,然後再告訴你們原因?”
“隨便你。”大小姐無所謂道。
周沉韻越過了眾人,來到了周語徹的麵前,說道:“兄弟,哪裏人啊?”
周語徹不明白周沉韻為什麼改變了原來的計劃,隻好回答道:“本地人。”
“哦,本地人,恰巧我也是,那兄弟貴姓啊?”
“你是在查戶口嗎?問這麼多幹什麼?”周語徹不耐煩的說道。
“兄弟莫要生氣,隻是問問而已,若是不想說,那就------算了。”周沉韻故作可惜的道。
周語出不知道周沉韻究竟想幹什麼,又沒有暗示,隻好道:“我姓周。”
“你姓周?哈哈,我也姓周,這事情真是夠巧的啊!”周沉韻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