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南城,偏東方向,張府。
天下間的張府何其多,可是此處的張府卻與眾不同。府門前擺放的不是石獅,也不是石虎,卻是兩座姿態不同的石鷹。左邊的是一座展翅翱翔的姿態,隱隱有一種天高海闊任我飛,傲視天下的感覺。右邊的一座卻是雙翼收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副打瞌睡的樣子,那呆傻的模樣真叫人哭笑不得。
石鷹表麵上的溝壑,深淺不一的很多,顯然是久經風吹日曬雨淋的緣故。石鷹上最為耀眼的不是突兀的鷹嘴,也不是展開的開闊雙翼,更不是鋒利的鷹爪,而是它們的眼睛,三隻漆黑如墨的眼睛。如此飾物曾引起一些好奇心濃重的人士,可是怎麼也弄不清楚眼睛是何物質,更有甚者,想把眼睛給挖掉,但是一般的刀劍斧鋸都沒有用,最後這件事情也隻好不了了之了。
火紅色的府門上沾滿了灰塵,爬牆虎也無憂無慮的在牆壁上翻山越嶺,就連府門前的石道上也鋪上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府外是如此的破敗蕭條的景象,府內又將會是如何呢?
府內,一條鋪滿鵝卵石的道路的盡頭,便是一座高大的建築。一條三米多寬的溪水橫向流過,在奇形怪狀的假山間蜿蜒。溪水淺淺,清澈見底,偶爾可見幾尾金魚在歡快的嬉戲。溪水邊栽著十多棵果樹,此時正是秋末季節,黃澄澄的果實掛滿了枝頭,散發著濃鬱的果香,裹在清成晨的淡淡的雲霧裏,飄散遠去。
白色建築的兩旁是一些低矮的綠色建築,大概是住房之類的。白色建築的後麵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四周是環繞的走廊。在走廊的後麵則是一間間優雅別致的房屋,每間的門麵上都有一個獨特的標誌,有一勾彎月,一朵桃花,一首詩等等。此刻,門上印有妖豔的桃花門前,正站著兩位雙十年華的女子。一個一襲休閑黑衣,留著齊耳的短發,五官精致,膚色泛白,神態從容自如。另一個身著白色長裙,束著短短的馬尾,容貌一般,卻顯得有些蒼白。
“死桃花,你快一點行不行,每次都要等你半個小時,你知不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黑衣女子有些氣憤的說道。
“妝我已經畫好了,衣服隨便挑一件就行,再等幾分鍾吧,大不了路上的飯錢我來掏腰包。”屋內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雖然細膩,但感覺有些不自然。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怪我口不留情。”黑衣女子狠狠的說道。
“大小姐,桃花是不是看上誰了,你可得告訴我喲。”白色長裙的女子說道。
“不,不要,大小姐,你答應過我的,不能把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的。”桃花應聲打開了門。她身著粉紅色短裙,脂肪不平衡的臉上施有厚厚的脂粉,在說話間已脫落了不少。
“我又沒有說是誰,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不過現在可以走了吧?”大小姐道。
“吟詩你這個丫頭騙子,如果讓我挖掘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死定了。”
“我的秘密就是沒有秘密,隨便你怎麼挖吧!”吟詩無所謂道。
“趕快走吧,每次都去遲到,這次再遲到的話,以後就不帶你去了。”大小姐道。
桃花似乎想到了什麼,低頭不語,跟在大小姐的身後走著。
清晨,張府門前,人影稀疏。
“大哥,戲就要上演了,待會幾算打死你,你也不能動一下。”一個賊眉鼠目的家夥提醒道。
“沒那麼嚴重吧?”一個濃眉大眼外表粗獷的家夥疑問道。
“演戲就要演的真一些,不然被別人看穿了,不僅騙不到錢,而且說不定還要被別人狂毆一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能幹嗎?再說,即使不是為了我們,為了錢你也要忍耐一時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賊眉鼠目的家夥將其中厲害的關係娓娓道來。
“哈哈,誰會跟錢過不去啊?你大哥我熟讀兵法,此計也就是三十六計中的苦肉計而已,不過你們到時候不會公報私仇吧?”
“大哥,我能下黑手嗎?你想一想,以前你每次打------摸我的時候,我叫過一聲沒有?如今讓我打你,我真有點舍不得啊!唉,打在你身上,痛進我心裏啊!”賊眉鼠目的家夥裝著一副痛苦的表情,不過眼中的笑意,卻隱之不去,因為他知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之不易啊。
“二弟,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可是我很關心你啊,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建議你的心最好不要痛,否則的話,我的手會更痛的。”
一個麵目呆板的家夥打斷了兩人的交流,爭辯道:“大哥,即使你不相信二哥,你怎麼也得相信我啊,我可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眥牙必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