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那人對著滿是戒備的眾人道,手卻伸向其中一人的方向,低沉的聲音輕輕柔柔。
白米米揉了揉眼睛,蓄了很久的淚被揉碎溢到手指上,再睜開眼時清楚的看見那人還在!
不是夢!
白米米心裏狂喜,這真的不是夢!那就是她的夫君,他來找她了,他沒有忘記她!
白米米一步步走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的人,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見了,像無數個夜裏夢見的一樣。
到了風懌清麵前,白米米還是不敢相信,抬頭卻見心上人低著頭對她笑。
千真萬確!白米米撲進他懷裏。
“傻瓜。”風懌清抱住她,把她裹進懷裏,抖開鬥篷給她披上,低頭吻她的頭頂,一遍又一遍。
“嗚嗚嗚,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等了你好久,又著了你好久,你怎麼不回家啊你?”白米米緊緊抱著風懌清,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的質問,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全落在風懌清的胸襟上,委屈極了。
“對不起。”風懌清輕聲道。
他不是在哄她,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如果知道她會隻身一人來黑子國,他寧死都不會瞞她一個字。
“不哭了,我知道錯了,我們馬上回家嗯?”風懌清輕輕摸了摸白米米的頭,順著白米米哭得一起一伏的後背,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無視天地。
金棱擺擺手,讓眾人放下手裏的武器,上前對風懌清二人做了個揖,客客氣氣道:“在下金棱,久聞風公子盛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不負盛名。不過可否給在下一個招待風公子和風夫人的機會?而且這夜深雪大,也不好趕路。”
風懌清淡淡的看了眼金棱及後麵的一眾人,視線落在被綁著的黑衣男子上,帶他來的獵犬早就跑到了主人身邊,警惕的望著周邊的人,時不時吠一聲。
金棱會意,趕緊讓人鬆綁,但是風懌清臉色還是沒有緩和的意思,一下一下的順著白米米的後背,完全沒有表態的意思。
白米米哭夠了,但還是抱著風懌清不肯撒手,聽到金棱的聲音這才悶悶道:“是他們救了我,有四個壞蛋追我,我跑進樹林裏昏倒了,是他們發現了我。”
風懌清在白米米背後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當聽見白米米說一個人昏倒在深林裏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後怕的抱緊懷裏溫軟的身子,可還是感覺空氣中的冷風蝕骨。
許久,風懌清對金棱道:“謝謝。”
“快請進帳篷吧,寒氣傷人。”金棱側身向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知何時,剛才被風懌清分成兩半的帳篷已重新搭好,帳篷內也重新燃起溫暖的火爐。
風懌清點點頭,牽著白米米進了帳篷。金棱譴退所有人,隻留下子鷹。
“我對貴國改朝換代的事不敢興趣。”風懌清將白米米抱在懷裏,冷冷道。
“風公子果然智慧過人,隻一眼便洞悉全局。”金棱作揖搖頭,真心佩服。
白米米一聽到他們要談朝政的事情就掙紮從風懌清身上下來,她知道風懌清之前瞞著她離開她全都是因為這些,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聽,隻是風懌清抱著她不放。
“沒關係的。”風懌清低頭對她輕聲道。
白米米卻搖了搖頭,聲音啞啞的,“我想去找銀棱。”
風懌清之前確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的,局勢正是牽一發動全身的時刻,知道得越多隻會越危險。
但是當他看到黑子國裏就連一個小茶樓裏都張貼著白米米畫像的通緝令時,他才明白,其實,隻要是頂著他風夫人的頭銜,就永遠不可能置身事外。
不過她不願意聽就不聽吧。
白米米從風懌清腿上爬下來,再確定的看了眼風懌清不會消失後才跑出去找銀棱。
白米米掀開帳篷門簾,看見銀棱正站在火爐邊上發呆,聽見動靜轉頭看了眼來人,又轉回去繼續發呆。
白米米看得出銀棱生她的氣了,因為那個死禿鷲,剛才竟然還拿劍指她!
“喂!”白米米伸頭去看嘟著嘴的銀棱,大聲道,“棱姐!”
銀棱卻瞪了她一眼,別過頭去不理她,白米米就笑嘻嘻的戳了戳她的胳膊。
“你有漂亮鬥篷了,把我的棉衣還給我。”銀棱側身甩開白米米的一陽指,置氣的語氣裏帶著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