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國的冬天比類國的還要冷,尤其是在山林裏。
白米米走出帳篷,抬頭望了一眼天空。
今夜的天空格外幹淨,好像有下雪的預兆。白米米裹緊身上的棉衣,看到不遠處站崗的守衛,歎了口氣。
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四天了,銀棱說她哥哥已經派人幫她打探風懌清的消息了,讓她先不要離開。
可是她不想再等下去,如果明天還沒有消息,她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裏了,平靜的等待讓她感到害怕。
白米米認真的思考著明天之後的打算,這時帳篷那邊走過來一個人,皎潔的月光讓白米米不難辨別出此人正是子鷹。
白米米看他向這邊走來,卻一直到到她旁邊坐下也不開口跟她打個招呼。
白米米翻了個白眼,覺得子鷹的性格像極了風懌清。
不愛說話,臉色總是冷冷的,就連對自己喜歡的人也一樣沒好態度,卻又默默的對人好,深沉的樣子讓人永遠捉摸不透。
白米米看得出他和銀棱兩人都是相互喜歡的,但當著銀棱的麵永遠不肯好好說話,背後又默默的給人家熬抗寒補氣的湯。
“咳!”子鷹突然咳嗽了一聲,半晌後,別別扭扭的開口,“怎麼……才是可愛的人?”
白米米震驚,告訴自己要穩住。
“嗯哼,我幹嘛要告訴你?”白米米傲嬌的白了眼天上的月亮,心裏卻默默的在嗨。
“你明天不是要走了嗎?”子鷹也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勾了勾嘴角。
“你怎麼知道知道我明天要走了?!誰說我明天要走了?!”白米米瞪大了眼睛看他,這事兒她可誰都沒說過!
子鷹突然又不說話了,盯著其中一個帳篷看。白米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銀棱住的那個帳篷。
白米米瞬間計上心頭,扭了扭凍僵的手指,拿捏著樣子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可愛的人。”
“說。”
“你們為什麼住在這裏?”
白米米是斜著眼睛問的,卻發現子鷹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銀棱帳篷的視線,完全無視白米米,回答問題的態度有點惡劣。
等了半餉沒動靜,無白米米奈的把眼珠子轉回原位,使勁揉了揉眼睛去疲勞,正要發火。
“等。”良久,子鷹緩緩吐了一個字。
“等什麼?”白米米這次眯小了眼睛,準備迎接一個驚天大秘密。
“這是第二個問題。”子鷹還是盯著銀棱的帳篷說話,雖然回答了,態度依然有問題。
什麼鬼!在算著呢?!
“就算你回答兩個問題也不可能超過十個字!等下我可是要說很多的!”白米米心虛著理直氣壯。
“等時機!”子鷹無語的白了她一眼,不情不願的吐了三個字,跟白癡講話就是費勁!
“切,說了跟沒說一樣。”白米米撇撇嘴,一、二、三、四……我去,真的沒超過十個字!
“那你們明天會送我走嗎?”白米米又問。
還以為這呆板、計較的老禿鷹決計是不肯回答了,沒想到子鷹卻淡淡道,“我們說過,我們不是平常人理解的那種壞人。”
“平常人?哪種壞人?”白米米聽不懂,把頭伸到子鷹對麵,擋住他偷窺銀棱的視線。
“但也許對另一部分人來說就是惡人。”子鷹扭開頭繼續道,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對是對無邊的夜色回答問題。
“不過好人和壞人都是給別人評價的,因為它的定義從來也都是由人定的。”
“送你回去,對你來說我們也許算是好人,但對某一部分人來說,我們就是徹頭徹底的大壞人。”
什麼我們你們好人壞人?
白米米把頭伸回來,哈口氣搓搓手。雖然不太理解他說的話,但看他們住在深山老林裏,神神秘秘的,傻子都知道他們背後藏著一個大秘密,可是直覺告訴她的是:他們對於她來說,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