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姓姚的,汪樂汪樂把菜刀又裝進了書袋裏。
“樂樂,把刀掏出來!放家裏!你上學,天天書包裏裝一把菜刀,這像什麼話?!”媽媽一邊喝止一邊上去奪刀。
“媽,你幹什麼,我就是要帶刀!誰他媽欺負我我就砍他!要他的命!”汪樂狠狠地說。躲著媽媽。
汪樂的媽眼睛直直地看著汪樂,仿佛不認識他了。“樂樂,你有這樣的想法會很危險的。你是去上學的又不是去打架,整天弄把刀在身上,這在外麵怎麼跟人家解釋啊!”
“媽,不需要解釋,我帶刀咋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我就砍他。”
“你這樣早晚會出大事的。幹嘛一點事就要用刀去解決呢?管用嗎?”
“媽,管不管用你都看見了,不是刀,剛才那孫子能放過你?能饒了我?!能乖乖地像烏龜一樣從咱家裏爬出去?!不是這刀,那幾個欺負我的龜孫子,能反過來孝敬我?!”
“汪樂,你年齡還怎麼小,就有這樣的想法,媽很為你擔心啊!不能啥事都用武力解決,那樣遲早你會後悔的。”
“媽,我不後悔,我就是不想再受別人的欺負了,我也不想再讓別人欺負你!”汪樂說著,眼珠子通紅,把手骨攥得咯嘣響。
“唉,算了,明天你就跟我一塊回立鼎鎮去吧。我對你也不報啥大希望了,也不想還在這兒打工了,再說了,今兒你把姓姚的得罪了,我也呆不住了。”
“媽,我不回去!你也不用回去!姓姚的不敢咋著你!”
“樂樂,你不懂啊----那姓姚的要是真想治你,你跑不掉的!”媽媽的話音兒有些軟。
“有種他就弄我試試!”汪樂說。“大不了他把我的命拿去!弄不死我我就砍他!”
“樂樂,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汪樂媽說著都哭了。
汪樂不想再惹媽媽生氣,就趕緊拎著書袋上學去了。
一口氣跑到學校,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汪樂腦子裏嗡嗡的。前兩天因為當紀律班長剛剛平靜一點的心氣,經過剛才這件事,又被一下子塞滿了亂草一樣的東西。
那卷毛海的爸爸會不會找人報複他,他真的拿不準,不過他已經開始想了好多種應對的方法了。也因此,下午上課時,老師講的啥玩意兒,他是一句也沒有去聽。他也顧不得去想自己作為一個紀律班長應該怎麼做了。
剛下課,曲楠楠就走到他座位上,丟一張紙條給他。
汪樂打開一看,紙條上隻有簡短的幾個字:“汪樂,注意班長形象!”
汪樂不以為然,他想寫一張紙條丟給曲楠楠,告訴她“我不在乎,我無所謂了。”看曲楠楠不理他走了,紙條他也懶得寫了。
陶輝過來了,“樂哥,走,抽兩口去!癮上來了。”
汪樂沒有煙癮,但是這一會兒心裏特煩,就跟陶輝出去了。
倆人走進廁所裏,陶輝隨便揪了一個認識的同學,吩咐他在廁所門口站一會兒崗,然後就和汪樂找了一個蹲坑,褲子也沒脫,並排蹲在那兒。陶輝摸出兩包“中華”來,壓低聲音說:“樂哥,這是七班的一個叫凱子的托我給你的。”
汪樂不知道哪個凱子,“陶輝,他認識我嗎?幹啥送我煙啊?”
陶輝拆了一包煙,抽出兩根,遞一根給汪樂,並且用打火機點了。然後把兩包煙都塞給汪樂,“樂哥,不要說認不認識,你現在是八中的老大了,你說哪個不認識你?”
“陶輝,你不要這樣說,我不是什麼老大。”
“樂哥,老大不是吹出來的,是憑實力幹出來的。你不承認都不行了。實話告訴你吧,凱子有點事想請你出麵給他平了。”
“你趕緊把煙還給他,我不是什麼老大,我也不想摻和他的事!”汪樂確實沒有想過要當什麼老大。
“樂哥,你這就叫我為難了,誰都知道,我跟你的關係鐵,所以凱子才求到我的頭上,你要是這麼不給麵子,那我的臉也成了屁股了。”
“隨便你成啥我也不會做。”汪樂心裏清楚自己以前都是被他人欺負,不得已才豁出命來反抗,才讓那麼多人怕他,對他刮目相看。現在沒有人敢輕易欺負自己了,自己絕不能做欺負他人的事。
“樂哥,凱子說了,你把他的事擺平了,他除了請咱喝酒唱歌,另外補你兩千塊錢辛苦費!凱子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他有自己的存折。”
一聽凱子要給兩千塊錢的費用,汪樂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還欠曲楠楠兩千塊錢呢。如果真能弄到兩千塊錢,他就把曲楠楠的錢還上,自己也會覺得輕鬆一些。這樣一想,他心裏開始有些動搖。
“你知道他叫咱幹啥事嘛?”汪樂問。
“凱子喜歡班裏一個叫範小寧的女生,倆人正談著呢,可是最近十一班一個叫黎軍的卻老是給範小寧寫情書,凱子從範小寧課本裏截獲了一封情書後,怒發衝冠去找黎軍談判,倆人約定到教學樓後麵單挑,結果沒有五分鍾,凱子被揍成了熊貓眼,襠裏還被黎軍一腳命中,小弟弟到現在還腫著呢!捂著臉氣得差一點吐血。這不昨天晚上,他就拿著煙找我去了,要我介紹他跟你混,幫他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