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眸轉動,似有一絲無奈與決絕:“你就是本王的柳兒,你要記住,在冥司,本王是一切的主宰,更是你們這群女人的主宰,你要想在冥司好好的活下去,本王勸你,最好還是溫順點。”
他的大手那樣有力,狠狠的拽著柳筱筱纖細的手腕,傳來陣陣緊致的疼痛,須臾,竟是開始微微發麻,柳筱筱隻覺得此刻那雙手,不再屬於自己。
豆大的淚珠,如同絲線一般稀裏嘩啦的落下,美人落淚,梨花帶雨。但伏冥,自柳筱筱認識以來的伏冥,那一張總是從容中帶著邪魅淺笑的臉龐,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的吻,依舊如同雨點般落在柳筱筱白皙豐盈的肌膚之上,傳來陣陣令人心悸的酥麻之感。
柳筱筱抬眸看了看趴在她身上的伏冥,他的身材那樣好,曲線晶瑩,如同山嶽一般巍峨堅韌。
她輕輕咬住自己的舌苔,傳說中,咬舌可以自刎。她半信半疑,今日,正好實驗一番,與其一輩子做另一個人的替身,不如轟轟烈烈的離開,或許還能給心裏那個人,留下點點滴滴的惋惜。
鑽心的疼痛攜裹著嗜骨的心疼,她隻想讓最後一刻盡早來臨,讓她在受盡屈辱前,能夠完完整整的離開這個繁華的塵世。
一滴血順著她的那櫻桃一般的薄唇緩緩流出,殷紅的顏色,如同嬌豔欲滴的玫瑰。伏冥感受到懷中人的淡淡異常,再度抬眸時,卻見牡丹吐蕊,一副令人心驚肉跳的畫麵映入眼簾。
“柳兒,柳兒!”情急之下,他竟是連聲調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再不複往日的從容。
大手一揮,一道黑色的華光緩緩從他的右手泛起,掠過柳筱筱滴血的唇,絲絲酥麻攜裹著淡淡的疼痛,柳筱筱隻覺得眼皮那樣的沉,如同墜上了千斤重擔一般,但那股令人無法拒絕的舒適氣流,不停的治愈她口中的傷痕,在這樣那樣的不適與不安中,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仍舊是明晃晃的帷幔玉珠,身上的唐服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穿好,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書桌旁那一扇半開著的窗戶前。
今夜的月光,似是極為明亮清冷,如同銀霜一般,緩緩從窗外傾灑進來。
柳筱筱隻覺得口中的傷痕得以修複,身體卻委頓如同經曆了某種大型責罰,微微挪動有些酸軟的身軀,絲質的錦緞發出簌簌的輕響。
“你醒了!”此刻的伏冥,聲音冰冷得令人害怕,好似從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似乎攜裹著玄冰。
他的心,被狠狠的剜了一刀,甚至於他自己都開始懷疑,眼前這個柳筱筱,究竟是不是那個她曾經深愛的柳兒。
或許,她真的不是她,她不會如她這般疾言厲色,不會如她這般用那樣決絕的口吻同自己說話。她總是那樣溫情,那樣婉約,歲月在她身上那般靜好,沒有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