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自責的玉冠,蘇止音心裏有了決定。
哄著玉冠,兩人蜷縮在馬車裏打算將就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等了許久,確認玉冠確是睡熟了。
蘇止音偷偷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馬車,撐著身子尋了一方向就走去。
她想不到她最後竟落得這拋屍荒野的下場,心裏卻不覺得悲涼。
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她也不想苟延殘喘下去。
實在體力不支,隨手撿了地上一根木頭撐著,繼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實在體力不行,癱倒在地。
聽得不遠處幾聲狼叫,現下正值中秋將近,雖然天黑,但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隱約見得一群東西跑過來。
想不到要葬身狼腹,蘇止音來不及多想就暈了過去。
耳邊一陣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果真是如意坊出身的花魁,真是彈得一首好琴。”
抬眼往琴聲的聲源看去,那奢華的船舫不知何時已經停靠在明玉樓附近,那最高處坐著一位黃衫的女子,低著頭,正在撫琴。
琴聲悠揚動聽,如泣如訴。
本來嘈雜的環境也已安靜下來,都在傾聽這悅耳的琴聲。
一曲完畢,蘇止音也不禁感歎,確是彈得一手好琴,雖然比不上範朝白,但是比她不知好了多少。
向來琴聲訴人心。
她心裏怕是不如人前風光那樣,調子十分低沉。
看不清那杜鵑容貌,讓她也不由衷覺得可惜。
玉溪若視線也放在那女子身上,心想果然與眾不同。
周身氣質完全不像平常所見的庸脂俗粉,如此才貌雙全,是多少世家大小姐都比不上的。
看著周圍多少風流少年都為她傾心,真是令人豔羨。
“林世子覺得這琴聲如何?”
在旁邊的包房內,幾位俊俏公子十分隨意地坐在一旁,議論著樓外傳進來的琴聲。
“的確不錯,低沉婉轉,這京中怕是無幾人可及。”
被稱為林世子的男子頭上束著嵌玉的紫金冠,身著紫色的緞子衣袍,外罩白色的外衣,上麵繡了許多白色菊花。
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玉扇。
唇若施脂,麵若敷粉,眉眼如畫。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俊俏公子,嘴間輕佻地笑著,有意無意地撥動著眼前秀發,一副翩翩豔麗貴公子形象。
出眾的長相在這群青年才俊中十分顯眼。
“隻是不知這佳人相貌如何,真是令人好奇。”
“林世子這樣說怕是會讓懷中美人傷心了。”
身邊一青衫男子調笑道。
在場男子懷中或身旁都坐著一位姿容上佳的女子,容貌雖豔麗,隻是穿著稍為暴露,身上風塵味甚重。
“是啊,林世子還不自罰一杯,討回美人歡心。”
全場順著那青衫男子起哄。
林世子也不氣惱,舉杯便飲。
那懷中女子瞧他一杯飲盡,心想他這麼做應是在意她的,又見林世子長相出眾,不由得羞紅了臉。
輕嗔道:“怎麼他們叫你喝你就喝,偏順了他們意。”
林世子低下頭,笑道:“哪裏是為他們,還不是為博美人一笑。”
“慣會說話。”懷中女人嬌羞一笑,引得一旁的女子豔羨的目光。
“要說美人,林世子的嫡妹才是百裏挑一的美人,論美貌,京中恐怕無幾人可及。”
那青衫男子又道。
“周公子這麼說,可是見過林世子的嫡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