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老遠便能嗅到這屋裏的病氣。屋外的花早已謝了,也未曾見誰栽上新苗。
一女子臥於床上,緩緩喝了藥湯,便要起身。“給我好生梳個妝,這屋太悶,我去街上走走。”
“可您身體?”
“無礙。”
她喜歡一個人。隻無意一督,便忘不掉。這幾天來,她能感受到自己與這個地方的羈絆愈發少了,那些藥湯除了折磨她外,沒有什麼用處。她隻盼著離去之前可以見一麵公子,盡管不知姓名。
所以,當她看見他時,她便心滿意足了。意識在慢慢被抽離,她知道,是時候與這個折磨她近十多年的地方告別了。
臨走之前,得以見公子一麵,足矣。
——
什麼情況……我現在在哪……
為什麼睜不開眼睛,還有,身體怎麼使不出力氣?
耳畔喧囂的緊,依稀能辨認出叫賣聲,以及……
“小,小姐,您可早點醒,您讓老爺夫人怎辦……”
周遭的人好像都圍了來,聲音愈來愈雜。
好吵……做人起碼的素質呢?熱鬧也不帶這麼看的吧?這樣就不怕我打妖妖零嗎?小心我……
“小姐……小姐!我家小姐動了!”
“哎呦真是奇跡!方才還看這丫頭沒了氣息。”
“可不是?今個兒可見著怪事咯!”
鬧夠了沒有!?
好容易才能控製自己,宛清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而看見這個與自己所了解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宛清徹底……懵逼了。
“那個……這,哪?”宛清看了看自己的著裝,滿臉茫然的望著麵前那個滿臉關切的妹子。
“小姐,您是病癡了嗎?嗚嗚……怎麼辦,老爺夫人知道了會罰死我的!”
我……日?什麼……鬼?
“妹……啊不姑娘,你且莫哭,我很好,非常好!”
對麵那姑娘倒是收的快,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宛清。
好一個美人胚子!宛清在心裏暗歎一聲。
“回去吧。”宛清扯了扯那姑娘,又對圍聚在旁邊的眾人道:“沒事了,都散了罷。”道完便拉著那姑娘走。
“你叫什麼名字?”
“啊?”
“呃……我是說,你名喚甚?”
“小姐,你不認……”
“我問著,你隻管回答就好。”
“……奴名秦懿。”
“我呢?”
“啊?”
“我是說,我是誰?”宛清停下來,定定的看著秦懿。
“小姐,這不合……”
“我說過,你隻管回答就好。”宛清微微眯了眯眼。
“何……何宛清。”
那就好……宛清在心底輕輕鬆了一口氣,起碼名字還未變,也不怕串了名。可是,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曆史還有個叫何宛清的?宛清琢磨不出來,隻得先拋之一邊。便加緊步子,便繼續追問著:“我喜歡什麼?呃……就是比如說吃食,平時愛做什麼一類。”
“小姐兒時最喜芙蓉糕,至於平時……因身子不好,所以一直臥病在床。今個兒好不容易得以出來。何曾想……”後麵半句話秦懿便收了回來。
宛清低著頭往前走,思索著秦懿說的話。
“小,小姐……”
“又怎麼了?”思緒被打斷,倒是很不爽。
“何,何府在那邊……”
“哦好。”宛清拉著秦懿又往何府方向走。
如果真如秦懿所說,身體的原主很可能便已在當時死去,而她,很可能是穿越了。
“現今是什麼時候?”
“啊?”
“我問你,當今年份。”
“宣統二年。”